她看中了一盘烤鸭，切成了片，码得整整齐齐，是鸭子的背脊肉，旁边有个小碟子，里面放了酱汁。

宫女只夹了一块，凌亿吃后，让她再夹菜两块。

吃完两块烤鸭，她开始对一道青菜鱼丸火腿汤感兴趣，让宫女舀汤来喝。

炸的五花肉看起来也很有食欲。

凌亿在吃饭上丝毫不客气，不过凡事讲规矩，一道菜夹菜次数不超过三回。

炸鱼也很酥脆。

云狐见她大快朵颐，笑问：“味道如何？”

“好吃。”

“比过去的如何？”

“多谢陛下隆恩，吃的很快乐。亲王以前很少请微臣吃饭，所以没法比较。亲王的事，微臣所知不多，陛下如果想知道，问凌千就是了，可能她错听了也是有的。”

云狐笑着让她继续说下去，凌亿道：“凌府的人是无辜的，陛下要迁怒，只该迁怒对您撒谎的人，放过其他人，我凌府上下，一定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云狐笑道：“凌亿凭你这几句花言巧语就妄想孤会放人吗？你把孤当什么了。”

凌亿知道云狐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所以她这次来是有准备的。

“如果陛下肯放过凌府无辜之人，微臣愿意献出凌家重宝，只要这件重器能制造出来，就能将陛下的皇宫围得跟铁桶一样稳固，相当于几万军马。”

云狐道：“你凌家之所有，本该献给孤，怎么好意思藏着掖着，还拿出来跟孤做交易。”

“陛下，这是我母亲生前所设计的，之前还不完备，在微臣跟很多匠人的合作打磨之下，最近才有些眉目，想以此斗胆与陛下做个交易。”

“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随时可以为陛下演示。”

云狐思考了一下，“好，就给你这个机会。”

凌亿正放松了一下，可是云狐又补充道：“你跟你娘可以放了，至于其他人，就让她们自己想办法。”

“这……”凌亿犹豫了。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那我们之前的交易取消也没什么不可以。”

凌亿暗想：“陛下这是要借此机会挑拨我跟凌家人的关系，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知道了，就依陛下的意思。”

云狐笑道：“想不到，你小小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决断，这样狠心，叫孤以后怎么信任你。”

“陛下给的选择，微臣只有尽力做好。”

凌亿的意思也很明白：我心狠不狠，还不是你逼的吗？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云狐点点头，“应该的。”她就是要让凌家人从此不和，烈马总是要人驯服的。

凌亿是个好苗子，就是有点偏向林云鹿，要是能将凌亿收心，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收拾凌亿，根本不需要她动手，只要在凌亿跟凌家人之间稍微制造一些小矛盾就足够了。

而她，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

凌亿回到天牢，大家见她回来了，满眼都是欣喜跟渴望，一个个站到了前面，“凌亿回来了。”

凌亿仍然面无表情，“陛下说了，放了我跟我娘，至于你们，自己想办法，狱卒大姐开门吧！”

凌家人一听，顿时炸锅了。

“凌亿你过分了，竟然故意不救我们，可不要忘记，我们是一家人，我可是从小就对你爱护有加，你竟敢如此对我！”

接二连三那些难听的话，都被人骂了出来。

凌亿形若僵尸，全当没有听见。

谁爱骂什么，就让她们骂去，骂出来心里也会舒坦一点不是。

“个人自求多福，凌亿无能为力。”

“你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白疼你这些年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凌夫人仍有诸多不解。

“凌亿，你若有能力救我出来，怎么不把大家一起救出来，大家吵归吵，终究是一家人。”

“娘，我尽力了，您以为我没有向陛下争取吗？这是陛下的想法，要我凌家相互残杀，这次，差点连你我都保不住了，为了出来，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啊？”凌夫人不敢相信，不知道凌亿付出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傻事？”

“傻事么，的确，我将母亲的手稿卖给了陛下，如果不是这样大的代价，你我岂能活着走出天牢，说什么都没用，除非给人带来莫大的好处，娘，您明白否？”

凌夫人也有些茫然，“你真的……陛下会否忌惮你。”

“管不了那么多，先回家再说，我要设法去见一见表姐，不过这事还需得周大人帮忙，我送您回去后，再找她说话。”

凌亿把凌夫人送回家之后，直接去周小船的住处等，有时候周小船会回去吃饭。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周小船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