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林克俭喊了出来,察觉到失态之后,他放轻了声音,问道,“全混在一起的吗?”
罗科长揉揉鼻子,说:“不是。床单上有好几块精/斑群,每块精/斑群都能化验到受害者的DNA,但是另外两位男性的DNA都独立存在。”
杨副局长问:“数据库里找到匹配人员了吗?”
罗科长摇摇头,给出了否定答案。就在几人围绕床被精/斑问题讨论不休的时候,成言之和桑非晚都在全神贯注地翻阅现场照片。
两人翻动照片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关注到了一切值得留意的地方,突然成言之节奏轻快的翻动动作停在了某一页。与此同时,原本按顺序翻页的桑非晚,也倒退回翻了一页。
成言之用眼角余光瞥到桑非晚和自己停留在同一页,猜想桑非晚应该是和自己发现了问题,便假装无事地翻到下一页。
“不好意思。”桑非晚怯生生地举起右手,对于实习生来说,第一次在分管副局长面前发表意见,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桑非晚觉得事关重大,咬咬牙还是站了出来,“我有个情况想说一下。”
“你就是凶案组新来的警探桑非晚?”杨副局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桑非晚,脸上露出长辈般慈爱的微笑,不等桑非晚回答,接着柔声问道,“什么情况?”
要知道,杨副局长是缉毒警出身,作风雷厉风行、处事果决,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保持着高强度的进取状态,温柔一词放在她身上,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于归此时却震惊地发现,杨副局长看着桑非晚的眼神里,透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她经常在姑姑和外婆的眼里看到这种眼神。
想到姑姑和外婆,于归失了一会儿神,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桑非晚的发现竟然和客厅垃圾桶里的创可贴废弃包装有关。
“......我们可以看到,现场调查员拍摄的照片中,垃圾桶里有片撕开了口的创可贴外包装,以及四条胶带保护膜,说明死者一共使用了两片创可贴。”桑非晚说,“而死者只有前额一处伤口,只需要用到一片创可贴即可,那么第二片创可贴是怎么回事呢?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使用了呢?”
“你的假设会不会太牵强了?”副所长说,“可能是死者贴第一片创可贴的时候没有贴好,又换了一片创可贴呢?”
“这样的话,换下来的那片创可贴去哪里了呢?”桑非晚说,“为什么到处都没有找到呢?”
“不一定是没有找到,”副所长说,“也有可能是大家没有留心去找,忽略掉了。”
副所长的假设不无道理,桑非晚确实无法穷尽所有可能,然后断定创可贴一定就是除死者以外的也曾使用。
桑非晚一时语塞,成言之立刻接茬,问道:“罗科长,有没有在创可贴上找到指纹?”
罗科长竖起右手拇指,面带鼓励的笑容冲着桑非晚点点头,而后瞥了眼林克俭,对大家说道:“本来我想把这个发现放到最后,当成一个重磅炸/弹,给大家惊喜。没想到,小桑观察入微,一下子就戳破了我的惊喜。正如成组长所料,”她冲成言之点点头表示敬意,“我们确实在创可贴的胶水部位提取到了指纹,一枚不属于受害者本人的指纹。”
“重大发现!”杨副局长大喜,急声问道,“数据库里有比对相符的结果吗?”
“哎呀!”罗科长搓了搓又白又嫩又胖的双手,“哪有这么容易嗷?留下指纹的人没有犯罪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