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啦!”桑非晚在证物箱里翻出了手机。
原来,石楠桐的手机掉进了沙发底下,现场调查员找到后,就把它塞进了证物箱,之后忙起来就忘记告诉警探们了。
石楠桐的手机设置了密码,成言之、桑非晚和于归试了几次都没能试出密码,不得不暂时放弃。
然而,即便无法登入使用,石楠桐使用了龙图腾作为屏保画面,还是表现出他对龙图腾的喜爱之情。如此一来,生肖之说受到了挑战。
“看来凶手之所以往石楠桐嘴里塞龙年纪念币,”于归说,“是因为石楠桐个人比较喜欢龙的形象而已。”
“正常啊!”林克俭验尸完毕,拎着工具箱,顺道加入三人的讨论,“男人嘛!喜欢龙很正常,龙更贴近阳刚富有且帅气的男性形象!”他撅着嘴巴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多像霸道总裁啊!”他直起腰板,自得地理了下衣领。
“林法医也会用龙图腾做屏保吗?”成言之问道。
“当然!”林克俭沾沾自喜地说,“我属龙的,”他拍拍胸脯,“不仅用龙图腾做屏保,还用龙图腾做聊天背景和手机主屏幕。我以前就连头像都是卡通版的龙首。”
“于组长,”陪了报案人一晚上的民警岔开了龙图腾的话题,“两位报案人准备好了,你们要不要亲自录口供?”
于归在犯罪心理学方面颇有心得,办案时喜欢亲自与关键涉案人员交流,以便观察涉案人员的心理变化,积累心理学方面的办案经验。有过合作的民警都了解于归的习惯,所以都会在录口供之前,先来征询她的意见。
“成组长,”于归问成言之,“你有兴趣一起和报案人聊两句吗?”
成言之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已接近凌晨两点半了,问道:“报案人笔录怎么拖到这么晚才做呢?”
“那个年轻保安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第一次见到尸体,差点吓得失了魂,好几次又哭又闹,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民警也是犯难,“我们和保安队长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他的情绪,终于算是稳定了点。”他补充道,“保安队长就是另外一个报案人,名字叫童飏。”他莞尔一笑,苦中作乐道,“发音和‘同样’接近,我就给记住了。”
两个报案人同坐在一张草绿色的双人布艺矮沙发上,都穿着蓝色保安制服。
年轻保安发型凌乱,衣服皱巴巴的,眼神游离,一直回避目光接触,看着心不在焉,稚嫩得像个逃课被教导主任逮到的中学生。
保安队长则与年轻保安截然不同,他从外貌到举止再到衣着都像个教导主任,浑身上下透着严肃,头发短而整齐,整个人显得很精神、很硬朗。他看上去三十五岁左右,皮肤黝黑,长得还算好看,就是鼻梁有点塌陷,应该是以前受过伤。他身上的保安制服熨烫得法,一点褶子都没有。
民警给他们拿来两瓶矿泉水,水瓶此时就放在旁边的简欧式小茶几上。
于归从沙发后面拉了两把椅子,坐在两个报案人对面,桑非晚将另一把让给了成言之,自己到后面另外又拉了把椅子。民警介绍说,成言之、桑非晚和于归都是凶案组的警探,两个报案人木讷地点点头,一脸倦容。
几句必要的寒暄过后,于归直入正题:“我们想问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俩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听到“尸体”二字,年轻保安浑身一颤,肩膀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嘴唇也哆嗦个不停,牙关碰撞出轻微的哒哒声,状态之差确实令人忧心。
保安队长伸出粗大的手掌,拍拍年轻保安的后背,使他镇静下来。
“当时将近凌晨一点,我和小丁搭档进行今晚的第二次夜间巡逻,”保安队长板着脸,眼睛瞟向公馆大门。他可能在想能不能离开,或许更希望从没进来过。“看到石楠公馆的大门打开了大半,觉得很奇怪。考虑到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公馆隔壁的韩先生家就曾发生过一次入室盗窃,虽然没有给韩先生造成太大的损失,但还是损害了业主对我们保安的信任。因此,今晚我们看到石楠公馆大门敞开,担心再度发生入室盗窃,才会到公馆里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