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相处,让云博对沈濯清更加钦佩到五体投地。
至于沈濯清是否愿为官,又或者,他是否已经入仕他国,云博从来没有问过。
他只信奉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沈濯清噗嗤一声笑起来,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可笑。
但是对方是太子,他还是要顾及一下脸面,便稍稍收敛,说:“殿下这话问的,倒是让云将军不好做了。我若是殿下,便暗自去查,或者无人时问一句便罢。若是伤了云将军之心,可比得到十个濯清还要不值当啊!”
沈濯清说的不错,宋贤主要想打探的其实是后半句“还是不愿入我大桓的朝堂?”,若沈濯清承认这句,便是承认自己是他国人臣将士,在如此敏感时期,有心之人拿此话做文章,把他当他国细作也完全在理。
如此一来,云博便成了通敌卖国之人。
宋贤急于收买沈濯清,一时昏了头才会当着云博的面说出这话。
可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此时已经覆水难收。
他只能干干的打着马虎眼,给自己找补:“云家世代忠良,云将军御敌有方,乃我大桓第一忠臣良将,本太子对云将军再信赖不过。”
说罢不经意瞥了一眼云博,想看一看他的反应。
云博面色如常,看不出究竟做何感想。
但沈濯清知道,那样的怀疑着实让人心寒。他本不屑回复这样不怀好意的问题,但碍于云博的往后的前程,沈濯清说:“殿下放心,沈某志不在庙堂,永不入仕。”
在场之人露出震惊之色。
虽然没得到沈濯清,但能得到他如此承诺,宋贤也觉得值了。他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全部回去,自此之后,所有人不许再前来打扰沈先生。”
何成光面色讶然,他以后不能来见沈先生了?
“表哥?”
“你有意见?”
“没、没有。”何成光不甘地摇头,又不敢违背命令,只得讪讪作罢。
宋贤一行人离去之后,院中又恢复了宁静。
此时天色完全大亮,屋门处落下一片狼藉,半扇木门安详的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上面震碎的木屑尖尖的翘起,十分不美观。
“我马上找人来修。”云博说道。
“实在抱歉。”沈濯清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借宿,差点把主人的屋子掀翻。
“此事不怪先生。”云博摆了摆手,将桌上落灰的碗收起送往厨房,再出来时,眸光闪着光,说,“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先生,先生尽可放心在此歇脚。”
沈濯清擦桌子的手一愣。
两人相视而笑。
……
将军府内,为谦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只为守着温予宁醒来,让他及时喝上一口热粥。
可温予宁还未醒,云沼倒是又来了。
为谦担心地看了一眼屋门的方向,无力的上前迎接云沼:“二公子,温公子还未醒。”
“怎么这么嗜睡?”云沼停下身子,怀疑地看向不远处的屋子。
他昨天被温予宁一激,精虫上脑与温予宁欢好,却中途被云博硬拽去相亲,后来便没了兴致,知道温予宁休息后更是没有再过来。
又没有消耗身体,怎么会贪睡不醒?云沼扭头问:“看大夫没有?”
“温公子说没事,不让请大夫。”为谦从实说来。
“去找大夫来,再送些吃食。”云沼吩咐一声,如行云流水般大步进了屋。
温予宁方才听到声音已经起了床,他担心云沼又兽性发作,很快将衣衫套好。
望着温予宁歪歪斜斜的衣领,松松垮垮的腰带,以及温予宁匆忙穿错脚的鞋……云沼竟是笑出了声。
他上前拉住温予宁:“别动。”
大早上最是云沼血脉喷张的时候,温予宁可不敢去惹他,便当真没有动。
云博拽着他的衣袖,将人推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的帮他整理衣服,调笑他:“这么着急做什么?怕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