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子不适,莫要见外人了。”为谦第一时间到来,挡在了温予宁的身前。
见动手不行,姐弟二人只能愤然怒骂。
骂的实在难听,为谦呼吸急促,几次欲动手,但被温予宁拦住。
温予宁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可是,为谦实在听不下去,抬起脚将面前嚣张跋扈的二人踢飞出去。
江郁离从小被宠到大,哪受过这种屈辱,躺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江沐川更惨,昨日被温予宁狠狠打了一顿,旧伤还未痊愈,此刻又撞在坚硬的花坛上,他当即胸口一热,吐出一口血来。
江郁离被呛声吸引目光,见弟弟咯血,也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爬到江沐川身侧为他检查。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手打我,你主子呢,我马上让他杀了你。”
为谦的眼眶猩红,手中的剑一直在剑鞘中抖动,似是要随时出鞘,为主人除掉眼前之人。
如果杀了这两人,温公子便能得到一时的安全,即便付出自己的命也是值得的。
为谦这般想着,脚步便当真朝着江氏姐弟挪了一步。
“?”温予宁见势不妙,加重手上力道,拽住为谦的衣衫不让他惹祸。
“反正都要死了,拉两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不至于无趣。”为谦一步步迈过去。
刚才那一脚下去,还不知道江郁离会在七皇子面前如何编排自己。
为谦偏过头,朝温予宁轻笑一声:“温公子莫看。”
“铮——”
冰寒的长剑出了鞘,剑光如利刃般照在江郁离的脸上。
江郁离没想到他竟真敢动手,当即花容失色,疯狂大喊:“疯子,疯子,来人救命啊,云二公子,救命啊!”
庭院外的云沼充耳不闻,沉着脸对赶来的良睦道:“勿杀,丢出去。”说罢他离去。
良睦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看到狼狈的二人,觉得十分痛快。
见良睦到来,江郁离仓皇四周巡视,可还是不见云沼的身影。
江沐川追问:“二哥呢?我二哥在哪里?他们欺负我和姐姐,我要让二哥为我做主。”
良睦道:“二公子一早出去了,你们有事情便说,莫要伤人。”
江沐川咬牙切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在伤人。”
为谦握剑的手紧了紧。
温予宁拦下为谦,示意他将剑收起来,道:“我能证明,他们是自己摔的。”
“你证明什么证明,分明是你们俩踢的。”江沐川指着温予宁的脸说。
温予宁掩唇咳嗽一声,道:“别瞎诬陷人,我现在有伤,走路都费劲,哪有力气踢你们。”
“是他踢的。”江沐川又指向为谦。
温予宁:“他是云二公子的人,一与你们无过节,二来又不受我差遣,好端端伤你们做什么。”
“好厉害的一张嘴!”江郁离神色愤然,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江沐川会一直吃亏了。她转而看向良睦:“只要你帮我们作证,城内的一间脂粉铺子便当做酬劳赠与你。”
良睦难以置信地看向几人:“我像是会擦粉的人吗?”
江郁离气的心窝子疼:“你蠢吗,谁让你自己用了,你不能拿去做生意或者变卖吗?你知道一间脂粉铺子每年能赚多少吗?”
良睦:“……我又不缺钱。”
“哪有人嫌钱多的。”江郁离翻了个白眼,如果嫌肯定是嫌少,便又加码,“另外再给你加一间成衣铺子。”
良睦这回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掰着手指在默算,似乎在寻思着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江厌离瞧着有戏,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良睦盘算一会收了手,问旁边的为谦:“她是在贿赂我对吧?”
“嗯。”为谦点头。
“太侮辱人了。”良睦拧着眉,朝身后两名侍从吩咐,“如果二公子问起,你们从实回复。这两人在将军府摔倒诬赖他人不成,反倒贿赂我做伪证。”
江郁离被他说得面色铁青,呼吸深重:“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沐川拉住姐姐的胳膊:“姐,他们三人是一伙的。”
江郁离顿觉被人戏耍了,一张楚楚惹人怜的精致面庞上满布阴云,眼神如夜半忽然伸出的利爪,令人望而生寒。
良睦不知是不是出现错觉,眼前有着邺都第一美人之称的江郁离,他瞧着竟很是丑陋。
江郁离扶着江沐川站稳,尽管心窝子已经快要气炸了,她还是隐忍住,对良睦和颜道:“只要你帮我作证,我会在七皇子那里给你说情,日后赏你一个官职做一做,总比一辈子当一条狗强。”
良睦更加确定,眼前的江郁离丑陋的难以入目,甚至她身上溢出的香气都让人无端反胃。
他退后两步才觉呼吸顺畅,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也不想上进,你还是别浪费唇舌了。你们两人方才摔了一跤,怕是把心眼子一并摔烂了,再不就医,可就彻底没救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江郁离愤愤地甩着衣袖,指向三人,“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将军府撒野!”云沼的声音从院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