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猛地在他伤处踢一脚,重重踩上去:“你死一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梁康看够了他垂死挣扎的可怜模样,从他身上踩过:“让你痛苦死真是便宜你了,等爷爷办完正事再与你好好玩。”
裤脚被拉住,他不满“啧”一声,剑高高举起后放手,嫌弃地擦擦飞溅在脸上的血:“负隅顽抗,何必呢?”
他路过花爷爷,血剑对准了胸口又转了个弯,扎在腿上!
“老头,做个见证,今日是曼陀罗华走向灭亡的第一天。”他疯狂地笑起来,“高傲的草木精灵终将向伟大的山猫跪拜称奴!”
他踏上一节台阶,圆台裂痕便宽一寸。
他抱胸玩味看着雪婆婆:“你是不是感觉到胸闷气短,头晕耳鸣?这不是灵力消耗太多、体力透支的征兆,而是你……中毒啦。越动用灵力,毒素蔓延地越快。”
“不过你放心,不致命,就是让你的身体机能迅速下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地事情,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能想象你满头白发的样子吗?你将会是第一个老死的上神!”
“疯子。”雪婆婆手下灵力不断,白他一眼。
“你现在停下还有可能苟延残喘上几百年。为了个没有血缘的蠢小子,搭上自己的鸣,蠢死了。”
他提剑去刺,临了被一道结界挡住,千锤万凿也无可奈何。他低吼一声:“风春和!死了也给我找麻烦!”
他不知疲倦地又踹又砸,眼杀得通红。
风禾一直处在混沌中,能听到周围发生了什么,血液喷溅和兵刃相接的刺耳声格外清楚,他就是醒不了。
阿爹!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公子,凝神。”雪婆婆平静提醒道,“别浪费大家的付出。”
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他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救的!
他喷出一口血,心神越发凌乱,一些不曾在意的过往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阿爹会在阿娘睡后,偷偷地抱他,给他带各种草编的花环,大小总是刚刚合适。
他的第一把剑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桃树枝,细细地剥去粗糙的外皮,精致地裹上一层布料。那天他就学会了第一式,第一次在父母的脸上同时看到了笑容。
那时,他就懵懂知道,唯有在剑术上取得成就,才能让两人同时高兴。
后来,剑术在不断精进,竟是把初心忘了。
“阿爹,我错了……”
他不能再让人为他付出,不值得。
“婆婆,停下……”
“公子,凝神!”雪婆婆也失了冷静,修复了一半的神脉开始躁动,另一半破碎的灵脉受不住进一步崩塌,大大增大修复的难度。
风禾猛地睁开眼睛,暴乱的灵力震开婆婆,措不及防呕出一大口血。
梁康饶有趣味盯着他:“愚蠢的小孩。”
“白白?”
梁康轻蔑一笑:“幼稚,愚蠢。”
风禾死死瞪着他,暗暗调动灵力:“卑鄙。”
“谬赞。”
风禾摇摇晃晃站起来,他体内存不住灵力,一半灵脉不足以支撑灵力运转,要速战速决。
“梁族长大费周章要我的命,还真是受宠若惊。”
梁康隔着结界对他投去不屑的眼神:“本来我也想不通你的命为什么这么难取,原来是一群蠢货护着一个小蠢货。”
“疯子。”风禾迅速窜出去,暗暗画出召剑诀,一把把“同悲”夺在手里,向梁康刺去。
梁康被剑尖不断逼退,滑行几步后抵着树干扭身:“小子,还算有点本事,不枉我费劲心机。”
他召出一把陌刀,随手一挥狂风肆虐,连着一排的树干被整齐切断。
“当你走出结界时,死局已经注定。”
“你的死局。”
……
燕回手已经捏到麻木,胸腔憋的闷痛,感觉再一会就要炸开。看到风禾不要命地打法更是心疼不已,一招一式跟着心揪。
花盈不忍往下看:“夫人,凶手已经出现,这后面……”
素女撑着下巴,带着淡淡的笑,透出一种平静的疯感:“你们不想知道谁赢了吗?实力相差悬殊的对决,有意思。”
雪清涟紧张道:“夫人,马上珩林的生命力就要被吸食,曼陀罗华会……”
“与我何干?”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沉到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