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悟盯着嗡嗡,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们回不来了,下面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鱼儿上钩呢……”
突然卷起一阵狂风,脆弱的莲花灯烛火呲一声熄灭了,留下一小串残烟……
冥界,地狱十层。
燕回和落衡并肩走到方才的木箱前,却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说明:“仪器损坏,请联系工作人员绕行。”
守卫并不意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玩意三天两头坏,二位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兜兜转转,成排的牢房被远远抛在身后,爬坡过岩洞,不知走了多久也没见回到大厅。
落衡起了疑心,按住步子问道:“我们是要去哪?”
守卫未回头,弯腰钻过一个石洞,催促道:“二位快些吧,就快到了。”
燕回先钻过去,还未来得及直起身子,那守卫突然在他穴间一点,顿时身体僵硬,说不了话。
来了两个黑袍的人带着他往前走,只见宽阔的石壁大殿中单独一张宝座。
他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直流。
中计了。
他被压着跪倒在地,黑袍给他加上绳索,本就被压制的灵力顷刻间溃散,呼吸都变得困难。
“脏手拿开!”
落衡抬脚踹开试图搭肩的守卫,窜到燕回身边,解开他的穴位,扒拉绳索反被刺到。
他狠厉地瞪着桀桀笑的守卫,咬牙切齿:“解开!”
守卫享受似的注视着暴躁的落衡,招手让侍女换下沉重的铠甲,披上做工精致的黑袍。
他阴沉一笑,玩味欣赏着他们的表情:“特地给你们留的礼物,不喜欢吗?此锁名为君如月,人人都可开得,唯独他心上人不可。”
“可惜只有这一件,不然也给你来一套。不敢想,得是多好玩的画面。”
落衡哼笑一声:“翰墨是吧,冥界人才这么稀缺了吗?没头没脸的人物也能做地狱主,偷袭使诈的手段倒是精通得很。”
翰墨倒是不恼:“在下不才,没有阁下名声大。这不,为了迎接您归来,特地备了厚礼。”
他一拍手,一队黑袍使者压着一排人跪倒在地。他们的锁骨穿锁,赤脚已经是血肉模糊,鞭子无差别打过去,顿时皮开肉绽,添上一道血痕。
却无人敢吱声。
燕回一见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眶,是神瑛台已故弟子们。
他目眦尽裂:“你放了他们,有什么冲我来,加害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
翰墨摆摆手,手下会意,提剑砍掉就近一个头颅,血溅在身边人脸上,吓得他没忍住叫出声来,下一剑就扎透他的脖颈!
落衡一个没拉住,燕回窜出去踢开黑袍人,护在他们身前:“生前身后毫无干系,他们与我无关,你放了他们!”
翰墨拍手叫好:“好一个深情厚谊!如你所说,他们与你毫无关系,你又为何如此相护?”人啊,就是麻烦,总做些自我感动的无意义事来。”
突然,燕回身后风声撕裂,他下意识滚开一避,回头却见一个小兄弟举剑来刺,被落衡夺了剑踹开。
他目瞪口呆,他……他们儿时还一起玩闹过……
翰墨毫无仪态在椅子在侧边椅子上一趟:“好!勇气可嘉,当赏!”
黑袍人解开那小兄弟锁扣:“你自由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望着燕回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贪婪,几个跳起就要往前扑,被黑袍摁倒。
翰墨:“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之天。哪有什么深情厚谊,唯有利益为先。感觉如何,深情错付,亲友背叛?”
落衡摁着崩溃的燕回,瞪着高处的翰墨:“目的呢?你们布下这么大的局,总不是看我们表演的吧?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说不定能各取所需呢。”
翰墨一跃而起,摇摇头道:“不,我们不会站在一条船上。因为,你——”
他指着落衡,眼睛快要喷出火来:“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哦?敢情是个小债主。”落衡一笑,平静道,“说明白些,我做的孽多了,你这张脸又平平无奇,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恩怨。”
“瞧瞧,天之骄子就是这般,狂妄自大,犯了错也说的跟请功一样!”他瞬移到落衡身边,揪着他的领子道,“你的存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冒犯!”
落衡明白了,这家伙才情修为不怎么样,品行道德更是不堪,才有了嫉妒生恨的卑劣行径。
他嗤笑一声:“菜就多练。”
傲慢的样子彻底激怒翰墨,拎着他砸在地上,掐着他的脖颈怒吼道:“凭什么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切,我那么拼命努力他连看我一眼都不看!”
呦,竟然还有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成分。
落衡勾着嘴角,给他一个同情的笑。
燕回突然飞起一脚,踹开发疯的翰墨:“品行不佳再试努力也是徒劳,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翰墨扯出一个笑,稍微恢复神志,对着黑袍队伍一招手,轻描淡写道:“看来还是教训不够——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