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面对她的喃喃自语,周时尔有些不知所措。
他转头看向仍在找剪刀的陆嘉禾,“大哥你想想办法啊。”
陆嘉禾没有接话,一直在旁边翻箱倒柜,但迟迟找不到剪刀之类的利器。
他无奈之下,只能将手里的镰刀递给周时尔,“你拿镰刀试试能不能割开绳子,我去把那老太婆弄醒。”
周时尔也是急了,“不是,你把她弄醒有什么用?先想想她们怎么办?”
“我现在没空想她们怎么办。”陆嘉禾把镰刀塞进他怀里,“这个孩子的情况更紧急。”
陆嘉禾声音不大,但周时尔仍被他的气势压迫住,能感觉到这家伙在克制什么。
周时尔看着怀里的镰刀,“呃,你说得对。”
随后,陆嘉禾找了块布泡在水里,将半干的湿布捂在了老阿婆的脸上。
没一会儿,呼吸不畅的老阿婆就立刻挣扎了起来。
“唔唔!”
老阿婆猛地惊醒,吸到气管里的都是水汽,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身边的年轻人都把她按得死死的。
见老阿婆快喘不上气,陆嘉禾这才移开湿布。
“柜子里有草药,哪些是用来止血的?”陆嘉禾拎紧她的领口,冷冷问道。
可老阿婆却拼命冲他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你不说,我也有其他办法让你说,想试试吗?”
陆嘉禾把她又吊高几分,几乎快要悬空。
“我一个快入黄土的老太婆了,你干嘛要这样欺负我!”
老阿婆忽然又哭喊了起来,从慌张到哀怨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谁都活得不容易啊,为了有口气活着才不得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谁愿意伤害这些好姑娘啊!”
听到老人家忽然声泪俱下,周时尔也不得不注意过来。
“她看起来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别为难这么大的老人家。”
周时尔说着皱起眉,“你有那功夫还不如来想想别的办法来救这孩子。”
“哇!苍天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周时尔一出声,老阿婆也哭得更厉害了。
但陆嘉禾信不过她,捡起墙边的麻绳,直接把老阿婆绑起来扔到墙角里。
“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这不是你脱罪的借口。”
陆嘉禾说着,把手里的湿布团成一团,塞进老阿婆的嘴里。
“你……”周时尔头一次见陆嘉禾这么不近人情,也是愣了一下,“也真够可以的。”
他给不出什么难听的评价,虽然不怎么赞同陆嘉禾的做法,但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陆嘉禾瞥了他一眼,随后从他手里抽走镰刀。
“你这又是干什么?”
见陆嘉禾把所有草药都翻出来,全抹在婴儿的腿上,周时尔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多总有一个有用。”
陆嘉禾的想法也很简单粗暴,既然分不清楚,那就都上。
冰凉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婴儿也不哭闹,看样子是起了作用。
于是他赶紧拿起镰刀,快速往她腿中间划了一下,割断了绑住双腿的绳子。
周时尔见状,连连摇头,“你以后要是这样带小孩,你老婆恐怕得分分钟和你闹离婚。”
陆嘉禾没有理会他,把处理好伤口的婴儿放到之前说话的女人身边,“先交给你了。”
“交给她?”周时尔又诧异起来,“那我们呢?”
“下山。”
“下山?”
“嗯,凭我们三个没法把她们都带下山。”陆嘉禾扫向一屋子的难题,“起码先把山下的人解决了,明天再来打包带走。”
“不是,等会儿。”周时尔按住他,“你想带到哪里去?她们出不去的啊。”
“喂,你们什么情况?”
黑西装在屋外守了半天,一会儿听里面大吵大闹的,一会儿又鸦雀无声,终于忍不住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等他一进屋,还来不及震惊屋里的惨状,就先看到周时尔和陆嘉禾罕见地对峙起来。
“他说,他要下山了。”
周时尔见到黑西装出现,立刻指着陆嘉禾控诉起来。
“他放着这么多人不管,要先下山去把村民都解决了,明天再来把她们都带走。”
周时尔笑了,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黑西装的反应也和他差不多。
“带走?”黑西装皱起眉,“你要带到哪里去?她们走不了的。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了,包括我们。”
“你们确定?”陆嘉禾一脸不解,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到所谓的世界边界线。
“你还没认清现实吗?”黑西装反问道,“这里是「门」。”
周时尔跟着补充道:“「门」里的地图不是无限的,游戏的剧情只会加载在这个村子里,谁都走不出去的。你多经历几个门就会理解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对这个新手浅显认知的谅解。
“可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
陆嘉禾并不相信他人给他灌输的观念,他只相信亲眼所见后的判断。
“我们没有那么多命陪你试。”
周时尔沉下脸,神情变得凝重。
陆嘉禾察觉到气氛不对,冷冷扫过那两个人,“那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