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
花臂看着地上零星两包东西,语气里的怀疑和嫌弃呼之欲出。
“都、都吃完了……”四眼斗胆解释道。
花臂踢了踢地上的食物,“也就一包饼干啊,你们三个加起来得有三包吧?”
面对花臂的质问,四眼这下不敢说话,他都是按照陆嘉禾的指令行动。
陆嘉禾让他把食物藏好,咬死自己全都吃光,怎么样都不能把食物交出去。
“还有蛋白棒,就一根?”花臂又看向他们三人,恨不得一枪砸过去,“全都给我双手抱头、面朝墙去!老子要好好搜搜你们!”
“见好就收吧。”黑西装站在原地不动,“那对情侣的东西也都给你了,再这么欺负我们,以后谁给你干活?”
“行啊,说老子欺负你们是吧?那就不分配了,就这么过吧。”
黑西装出面之后,花臂也没继续僵持下去,拿走他们交出的两包东西就回屋了。
陆嘉禾和黑西装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全部交给花臂,谁也不知道他的分配规则是每人一小块饼干,还是一小段蛋白棒。
但涉世未深的四眼想不到花臂会那么赖皮。
他哭丧着脸看向陆嘉禾:“哥,怎么办?拿不回来了。”
他也是可惜陆嘉禾把那么一大包压缩饼干交了出去。
但很快,四眼又打起了精神。
他凑近陆嘉禾,小声说道:“哥没事,我的还在,我俩还能凑合分一分。”
“嗯。”陆嘉禾应了一声。
就算四眼不说,他也会找他要。
在这个插曲过后,这间小木屋如今的局势也更加清晰明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四男一女,一共五个人。
花臂拿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猎枪,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掌控者。
他克服了失手杀人的恐惧,抢占安全屋和屋里的女人,用手里的枪驱使屋外的三名奴役。
对于这个局面,陆嘉禾还算满意。
耗费了将近两天的时间终于建立起新的秩序,也不算太慢。
如今花臂脱离黑西装的控制,只是个会用武力胁迫人的莽夫。
最危险的黑西装孤立无援,唯一的变数——四眼已经被他拉到身边,剩下的就是在这个安稳的秩序里养精蓄锐,撑到最后一天。
只要没人再去搅浑水,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足够让他找出藏在其中异样,然后一击必杀。
但四眼却不像陆嘉禾那般思路清楚。
他窝在陆嘉禾身边,一直有些提心吊胆。
在他们讨论完食物的分配后,四眼只吃了今天份量的半片饼干,更是感到饥肠辘辘。
白天的时候,他就吐空了肚子,之后连续的冲击又让他筋疲力尽,一坐下就又饿又困。
他害怕自己还没熬到第七天就已经先累死了。他快两天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也仍然不能松懈,毕竟还不知道门外的怪物是不是真的不会再来打扰他们了。
“你困了就先睡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
陆嘉禾注意到四眼脸色惨白,难得关切了他一句。
“没事,我还好。”四眼强撑起精神,他不想让陆嘉禾担心,也不想再向其他人示弱。
不过,他想来也是觉得奇怪,这两天他们几个也算是形影不离,怎么黑西装和陆嘉禾看起来安然无恙,不渴不饿、也没有三急?
“你想上厕所了?”感觉到四眼在盯着他,陆嘉禾便猜测道。
四眼点了点头,但觉得不对,又摇摇头:“我就是想问,我们现在出不去,要怎么方便啊?”
陆嘉禾指了指地上还有的几件衣服,说道:“小的到衣服上,能做应急的水源;大的拉纸上,包好再想办法扔出去。”
陆嘉禾经历过十分恶劣的环境,各类生存方式都见识过。他不是个很洁癖的人,只要能活着,什么困境都能克服。
“这也是你在网上学的吗?”
黑西装忽然看向陆嘉禾,认真的语气让陆嘉禾听得又有些讽刺。
他记忆力不错,并没有忘记陆嘉禾之前说过的话。
“对。”陆嘉禾面不改色道,他没必要向黑西装透露自己的过去。
“真不错,现在网上什么都教呢。”
黑西装笑了笑,晦暗不明的视线投向客厅一角,“话说回来,那个风衣男说的可能是真的,外面的东西不会出现,屋里的尸体也不会复活。”
“但愿如此。”
陆嘉禾说着,注意到身边的四眼终于撑不住,在他们的交谈中睡着了。
而这时,像是和他们对着干一样,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也丝毫不避讳他们。
“呼……哈……”
花臂的低喘和□□碰撞的声响夹杂在一起,他们不用猜也知道屋里在干什么。
只是奇怪的是,女人的声音并没出现,也不知道是被花臂打晕了,还是放弃抵抗,在拼命强忍着。
“真是个野兽啊,这点时间都忍不住啊。”黑西装看向黝黑的房门口,讽刺道。
陆嘉禾没有接话,只是在浑浊的喘息中沉默着。
“不去救她吗?”
黑西装这时又故意瞥了陆嘉禾一眼。
他们两个争个你死我活,对他来说也不无好处。
他也想试试这个病号服真正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