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泽听白无常还敢提抄佛经,还抄一亿遍,也不顾菩萨在这里,对着他道:“你有本事去阎王那告状啊!你漏掉这罪人,我看是让我抄佛经,还是扣你工资!”
“菩萨!!!他就仗着有您在这嚣张的不得了,您别护着他,管管这无组织无纪律的地头蛇!”白无常喊道。
柳沐泽也不敢再多嘴,毕竟无常是他地府的人,小嘴挺能说,在地府人缘还蛮好。这闹大了说不定真得被抓去受教育,他心里想着下次菩萨不在这时,再来好好收拾这比叶景安还欠揍的白无常。
“空释,你还没放下吗?”地藏菩萨道。
“放下了。”柳沐泽答道。
菩萨笑而不语。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说些什么?这不是我的梦吗?你们说的内容都不在我记忆力,不可能拼凑成这样啊。”叶景安懵懵的问。
“心慧者,大限未至,回去吧。”菩萨道。
“求您救救这孩子。”柳沐泽把装有吴曜残魂的符咒拿出来。
一声古朴悠长的钟声响起,卷起的符咒被打开,一缕细小的魂魄对着远方飞去。
柳沐泽朝虚空中又行合掌礼,暗暗松了口气,转头满眼挑衅地看着白无常:“菩萨就向这我,你能把我怎么样?地府打小工的,等着被扣工资吧。”
“柳沐泽,你别落到我手里!”白无常冷哼一声,“八爷,我们走!”
黑白无常一走,这死寂的环境中只剩柳沐泽和叶景安两人。叶景安抓着柳沐泽肩膀,看了看他衣服上的血,问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出这么多血?”
一开始叶景安以为是柳沐泽杀了人沾上的血,后面仔细看才发现,靠近胸口的衣服上有一个破口。叶景安心里一凉,解开柳沐泽扣子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柳沐泽没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盯着他。
柳沐泽胸口有个剑口宽的血印,伤口不大却流这么多血,绝对捅的够深,伤口附近皮肤沾上的血已经结成黑色血痂。叶景安紧皱眉头问:“这么深的伤口,你怎么搞的啊?!”
“自己拿剑划的。”柳沐泽道。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老折磨自己你好受是不是?!”叶景安语气缓和了些问,“是不是很痛?”
“对不起。”柳沐泽道。
“我问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会说痛!”叶景安气笑了。
“会痛,现在就好痛。”柳沐泽道。
叶景安一愣,无奈笑了笑:“给我气的忘记是在做梦了,你也就会在我梦里对我说痛吧。该死的,做梦都要梦见柳哥受伤,真给我留下心里阴影了!”
“以后我痛了都告诉你。”柳沐泽道。
“梦里的柳哥真乖,不像现实中那个,脑子跟缺了根筋一样,不干人事。回去还得给他道歉,哄哄他,估计也不乐意搭理我。”叶景安叹了口气。
“搭理你。”柳沐泽抿嘴笑了笑。
“嗯,我知道你会搭理我,我不是说你。你是我梦里想出来的柳哥,你很乖,外面那人学学你就好了。”叶景安道。
柳沐泽看着叶景安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样子哑然失笑,手指轻点眉心,让他回忆起最后的那一段丢失记忆。
叶景安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没了生命的自己,猛地睁开眼睛,愣愣的问道:“我死了?”
“嗯,对不起。”柳沐泽道。
这信息太过出乎意料,叶景安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发呆,过了好一会又问:“所以这里是地府,你是真的柳哥?”
柳沐泽点了点头。
叶景安愣在原地,不能接受自己死掉的事实。他还没有赚钱让爷爷和老爸过上更好的生活,还没有看见老姐结婚,还没和秋子慕周游世界,自己还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和家人、朋友道别,就这样死了?
柳哥又怎么办?他死了,柳哥又只剩一个人了,受伤都没个人照顾……
叶景安想到还有秋子慕,这人虽然脑子里只有虫,但很重情重义,会照顾人又会做饭。和柳哥在一起也挺好,虽然说秋子慕不喜欢男人,之前也夸柳哥好看来着,说不定他一走,柳哥和秋子慕两人相处相处就喜欢上了,挺好。
叶景安问柳沐泽:“你能让我和秋子慕说两句话吗?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嗯,回去说。”柳沐泽道。
“回去哪?我妈在地府有家是吗?”叶景安问。
“回上面。”柳沐泽无奈道。
“我不是死了么,还能回上面去啊?”叶景安问,“你的意思是我还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