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即将在新年夜上映,顾宗霁给不少朋友送了电影票,希望大家捧场。
梁晏清是最后一位收到,顾宗霁亲自上门邀约。刘思礼早早在楼下等他,将他带去了梁晏清的办公室,“会议还没结束,还请你在这里稍等他一会儿。”
“恩。”顾宗霁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茶几上的甜点和茶饮是梁晏清提前为他备好的,顾宗霁随手拿了块蝴蝶酥尝了口,是新界的那家。
他只是提前和梁晏清说了来送票,却不曾想他会提前那么久开始准备。
梁晏清办公桌电脑显示屏上是当日港股股票交易界面,西界近日里股价连跌,梁晏清为此忙地分不开身。
顾宗霁不想打扰他太久,电影票放在电脑旁,随后在一张A4纸上留了句话,便离开了西界。
梁晏清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时,屋内的人早就走了,茶几上的蝴蝶酥已经见底,桌上有张纸条,上面是顾宗霁的字迹。
【新年快乐,哥哥。】
1996年1月1日0:00,维多利亚港在旧年历倒计时中迎来新一年的烟花盛放,梁晏清站在高楼俯瞰港城,手里的电影票已经开始过半,废旧除污工程接近尾声,蝴蝶港计划未开始就阻碍重重,Y国政府施压,妄想摧毁这个计划。
连日来的谈判让梁晏清屡屡碰壁,今日他更是被摁在谈判桌上无法脱身。
“这帮强盗太欺负人了。”站在梁晏清身后的刘思礼愤愤不平道,刚刚的谈判会上Y国政府不断打断梁晏清,甚至提出了蝴蝶港外资全资占股的要求,这比强取还无理。
“蝴蝶港是我们给他们做的嫁衣么?他还妄想滚回大洋彼岸后还留一只手在这里指挥么?”
“痴心妄想。”
刘思礼的见解一针见血,这就是Y国政府留港最后一年的傀儡计划,哪怕政权交易,也要让其成为它远在大洋彼岸的一个傀儡。
港城要开始乱了天,而这只是开端。
梁晏清赶到电影院时,只剩最后二十分钟了,他拿着电影票在最后一排入座,【雾岛】上映引来巨大热度的同时,也为它带来了客观的票房,影院几乎座无空席。
影院屏幕上正在上演慕华笙在战乱中保护苏铭昌而中枪后坠崖,不少观众在这一幕落了泪,所有人都以为慕华笙死了,苏铭昌为了慕华笙办了场葬礼,墓地里葬下的只有那枚初识的蝴蝶胸针。
可时光荏苒,苏铭昌年岁渐长,慕华笙重新回到了苏铭昌的商铺时,那些悲痛地沉重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和平年代的重逢,深情悠扬的古典曲,二人在立意最高点接吻、做/爱。
那一幕竟让人生了几分共情,同性相爱无病的讨论瞬间在影院掀起一波热潮。
这个世界需要变革,革新与守旧会在思想中碰撞,最后才能生出一条共存的道路。
梁晏清是最后一位从影院里出来的,剧幕散场后还留了最后一段影像,是和平年代后的六十年,慕华笙与苏铭昌始终未婚,他们的名字一生无法写在一纸婚书上,直至命运终点时才被刻在墓碑上。
那一刻宛若向死而生。
梁晏清将电影门票塞进口袋里,驱车前往了顾宗霁的首映派对,北角丽宫顶级奢靡的私人聚会场所里,顾宗霁包了场。
镭射灯在暗夜里闪着光,顾宗霁薄唇咬着一张扑克牌的一角传给下一位女士,可陈暮年在这一刻使了坏,将他咬住的那张扑克牌剪的只剩一个角。
下一位要想接走这张扑克牌,注定是要吻了顾宗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