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啦!”方倾本来挺舍不得的,结果现在被他弄得又想哭又有点想笑:“再见!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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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间二十多分钟后。
方倾回到大厅,刚进门就和恰巧转身的魏宏哲来了个脸对脸。
“怎么出去了?”魏宏哲问。他身边那位负责人也跟着看过来。
“噢,”方倾假装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着急去卫生间了。”
“哦。”
魏宏哲倒没理会什么,转个身继续和那位负责人聊公司事务去了。
眼看着离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Tree里的每个人都愈加紧张。
方倾每天都要看大量的文件,常常要批改到手都酸了才肯停下。
他甚至没时间去弹琴了,总是泡在办公室里,神色困倦却还坚持拿着各种文件不撒手,仔细审阅着。
终于,时间到了 7 月 24 日。
星期三。
上午,刘栖在给方倾上课的时候,忽然压低了声音:
“董事长最近在和悬溪企业谈生意,”他说道,随即强调:“是一桩很大的生意。”
方倾不动声色地问:“足以让我们插手的程度吗?”
“是的,”刘栖点点头:“这桩生意的投资很大,但回报相对应的也会丰厚。”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文件丢了……整个宏音就要难保。”
“明白了,”方倾点点头,随即抬起眼皮,眼神平淡得像是在和刘栖讨论晚上的天气:
“所以什么时候行动?”
刘栖停下来思考片刻。
“这份文件已经在起草了,但还没有拟定。还差点东西。”
“差什么?”
刘栖微笑:“差一顿饭。”
“只要这顿饭吃好了,两边签个字,文件立刻生效。”
方倾眯起眼睛,点点头:“我明白了。这顿饭什么时候吃?”
“我跟悬溪董事长的助理已经通过电话,一切都给安排好了。”刘栖盯着面前的文件道。
随后他屏气凝神,听了听走廊里的脚步声。
“7月31日晚,梧桐酒店。”
“噗——!”
方倾正拿着个杯子喝水,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呛了一下:
“为、为什么要在那儿?”他连声咳嗽着,满脸震惊地问刘栖。
刘栖却垂下目光,眨了眨眼。提到这家酒店,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虽然笑着,神色却有些尴尬:“叫做什么……凤凰非梧桐不栖。”
“栖?非梧桐不栖?”
方倾的神色有片刻的怔愣,随即他倏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
“对,所以我叫刘栖。”刘栖耸耸肩,满脸的无奈:“是这样的,你猜对了。那是我家的产业。”
方倾立刻坐直了,说话时却仍不忘低声:“所以当时,赵宾会带我和季洵去梧桐酒店!”
“原来是你安排的!”
“是,”刘栖点点头:“所以赵宾会跟你们说,那里绝对安全。”
“……”想起那几天在宾馆里各种新奇又新鲜的经历,方倾绝望地闭了闭眼,瞬间感觉自己脸有点红。
然而刘栖却什么都没提,只是耸耸肩,等着方倾平静下来。
方倾又咳了两声:“所以,你觉得我们该什么时候行动?”
“是吃完饭立刻行动,还是等回到办公室再动手?”
“小少爷觉得呢?”刘栖反问他:“你认为什么时候合适?”
“我觉得,这桩生意这么大,路上直接抢肯定没戏。”方倾思索着,顺手将两人面前的文件拿开,另换了份新的假装在看。
“的确,我也是这么想的。回来的路上,董事长肯定会派很多保镖在旁边跟着。”
刘栖的手搁在桌上,手指轻轻点着面前那份没有书写字迹的文件。
“所以只能等他把文件放好,放松了警惕之后下手?”方倾看了眼刘栖的表情,试探着说道。
“是的小少爷。”
“同时必须保证,没有任何保镖可以拦住我们。”
“是的小少爷。”
“还要看到他保险柜的密码。”
“完全没错,小少爷。”刘栖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想要做到以上几点,我们就必须保证,董事长会在席间喝的酩酊大醉。”
“可我记得,董事长的酒量还不错,已经很多年没醉过了。”
“况且到了他这么高的位置,也不会有人敢灌他酒。”
“……”方倾听着刘宾在那里分析,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他挑了挑眉,扭过脸看着刘栖,脸上的表情泰然自若,毫无半点慌张或局促的样子。
紧接着,方倾的唇角慢慢勾起。他轻声地问了一句:
“刘助理知道,解酒药是喝酒前吃的,还是喝完酒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