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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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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天,童真没有给韩东临吃药,贾东也没有出现,似乎故意在躲着他。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至少说明,贾东对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强。

童真按下忧心,继续做着辣子鸡店的生意。

对于自己闯下一个四十万的祸,韩东临浑然无感,没心没肺地继续干跑堂。他对童真伸出拳头,壮志雄心:“只要咱们兄弟俩齐心,四十万不过是小菜一碟。”

童真想提醒他四十万,约等于五千盘大份辣子鸡,排起来绕山城一圈,够他跑出一个马拉松再加来回。不过,又想了想,没说,只是伸出拳头碰了碰他的。

时间久了,韩东临还挺喜欢跑堂的。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笑脸待人,偶尔被客人催菜催得不耐烦,也会发火。

“催个铲铲!没见老子的脚底板起火星了嘛?”

好看的人是特权阶级。被这样好看的人骂一句,食客通常不恼,笑嘻嘻地保证再也不催了。有点脾气的,就会说:“好嘛,我不催你喽,我去催老板去。”

于是,韩东临叉腰挡在厨房门口,怒气铮铮:“哪个都不准碍我兄弟伙做事。”

在客人提出赊账,而童真拉不下脸拒绝的时候,韩东临把抹布一摔,对着童真吼道:“童哥,开这家垮杆儿店,做得比狗还累,挣得比鸡毛还少,连我上个月的工资都还拖欠着喃,不如明天关门拉倒!”

他这么大赖赖一吼,客人也觉得再要求赊账有点过分,悻悻地把钱付了。

韩东临很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充满人气的地方。在这样地方,看见各式各样的人,他的创作灵感如泉涌、如水流。

而画画,更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了。

倾注了无限的感情完成的作品,怎么舍得卖给别人呢?

最后一桌的辣子鸡起锅,送出去。

关了灶火和排风机,厨房一下子安静许多。童真放下铁锅,揉着手腕,靠在灶台边休息。

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童真接了电话,立即摘下围裙,给韩东临交代了一句“好好看店”,拿上车钥匙匆忙走了。

进了警察局,童真一眼就看到贴墙坐在铁椅子上的老伍。

“你又耍啥把戏喃?”

老伍抬眉,额头上皱起三道深深的褶子。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他,好像在观察一个陌生人。

一位年轻的女警迎上来,问:“你是童真?”

童真点头。他扫了一眼墙上的宣传栏。宣传栏上贴着警员的照片、警号和姓名。面前的女警排在最后一位,叫冯靖,显然是最年轻也是资历最浅的。

“冯警官,他咋啦?”童真左顾右盼,大厅里没有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老伍不是因为碰瓷来的。

“他迷路了,被人送到这里。我问他什么都说不记得了,只记得你的姓名和电话。”冯警官翻开一本登记册,说:“签完字,人你可以带走了。”

仿佛腚上生根,老伍并拢大腿定定坐着,双手搭在大腿上。任凭童真怎么拽,也不肯起来,憋得脸上通红。

童真绕到他侧边,双手伸进他的腋下,硬是把他架起来。

一股骚臭从他身下飘出。黄色的液体淋淋漓漓地从裤脚流出,在老伍的脚边汇成一滩。他低头看看自己,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双手下意识捂住□□中间深色的湿痕。

老伍的嗓子里挤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啊——”,就像黄昏里老鸦的叫声。两行浑浊的泪水划过干瘦的脸颊。

童真吓了一跳。他脱下外套,围在老伍的腰间。老伍安静了,顺从地跟着他坐进车里。

安顿好老伍,他从后背箱里拿出两块抹布和一瓶矿泉水,小跑回大厅。冯靖正用拖布擦地上的脏污。童真连忙把她拉开,说:“冯警官,我来。”

冯靖:“我建议你带老人家去医院检查一下。”

童真加快擦地的速度,没有说话。

“我爷爷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忽然有一天迷路,找不到家,也记不起人。他没有老伍幸运。等我们找到时,他躺在一条水渠里,身体都硬了……”

童真走出大门,把抹布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冯靖伫立在原地,看他交替着用矿泉水洗手。

童真甩掉手上的水珠,在衣服上蹭干,回来朝她伸手:“冯警官,谢谢你。”

冯警官也伸手:“分内事,用不着谢。”

童真把车停在巷口,然后扶老伍走回去。

一条幽长的小巷,青石砖铺成。春色越浓,连砖缝都忍不住透出一线绿意。

父母去世后,老伍就带着他进了城,住在这里。

隔了好多年没回过这里,他猛然觉得这条小巷变得好窄。两个成年人并排走过,稍有不慎,肩膀就会蹭上墙壁的青苔。

路过大康的老屋。

大康外婆见到童真,笑了,露出稀稀拉拉的牙齿:“天色还亮堂哩,大康都没下学。小真又逃学喽?谨防老师打你手板板。”

像被卤水点过的豆腐一样,老伍的脑子里一团乱絮忽然成了型。他一蹦三尺高,敲着童真的脑壳骂道:“迁翻儿,又逃学!是不是想吃竹笋炒肉?”

就像冬日的腊梅,在没有任何绿意的过渡下,老伍忽然爆发了生机。童真被打得猝不及防,一边躲闪,一边往里跑。

家里还是老样子,家具摆设都没变——除了更旧更脏以外。

老伍挂着湿裤子,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转,嘴里嚷着要拿篾条抽童真。

童真走进卧室给他找换洗的衣裤。衣柜的门上,还留着童真小时候贴的变形金刚贴纸。童真抠抠边缘。扣不动。再仔细看,原来上面又覆了一层塑料膜——就像塑封的照片一样。怪不得大黄蜂的黄色还这么鲜亮。

给老伍换好衣服,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

“你要是再乱跑,我可就不管你了哦。”

老伍歪头瞅他,一动不动,好像大脑卡顿了似的。他猛然拍了一下脑门,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大康。”

童真哭笑不得:“是,我是大康,童真的兄弟伙。”

“切,算球兄弟呵!你就是一大尾巴狼。你默倒我不晓得,老子倒卖废品被抓的消息是你传到学校的,害童真躲在家里不敢上学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因为你想做童真唯一的朋友。”

童真呆住了。他被老伍说得很难过。

老伍砸吧砸吧嘴,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刚阖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腾”得一下坐直身体。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衣兜,一边问:“项链呢?”

童真没精打采:“啥项链?”

老伍冲向洗衣机,掀开洗衣机盖,直接把手往漩涡里探。童真吓得立马关机断电。

从湿漉漉的上衣夹层中,老伍掏出一根项链,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项链上的钻石在他布满褶皱的掌心中熠熠发光,吊坠镶着一颗蓝宝石,足有指甲盖大小。尽管童真不是行家,也能看出这条项链价值不菲。

童真喝道:“你哪来的项链?”

老伍翻着白眼,想了想,说:“小玉送我的,是给我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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