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两人就看见一家小木楼门口挂着住宿的牌子,虽说每年都有游客过来,但村子就这么大个村子,能住的地方仍旧不多。
店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盹,除了住宿,这家还卖一些小玩意儿,花花绿绿地堆在门口。
“老板,四间房。”
老板听见声音瞬间惊醒,看见站在面前的两位帅哥,谄媚又不好意思:“四间房?您看我这小楼只这么大,哪还有这么多房间?”
宁玉心下一顿:“那算了.......”说着,转身要走。
老板一看生意来了哪还有放过的道理,立马从柜台里窜出来拦住他们,信誓旦旦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后天就是琅玕节,现在谁家不是住满了,就这两个房间还是我现拾掇出来的呢,你们要是有四个人,挤一挤不就好了!”
宁玉看了一眼宋时祺,有些犹豫。然而宋时祺却直截了当地点头:“行啊,床够大吧?”
老板立刻喜笑颜开:“肯定够大,这边付款。”
见宋时祺答应,宁玉也不好再说什么。收了钱,老板满脸高兴,抬手把他们往上引:“我们这里还有餐饮服务,有需要可以叫我。”
宋时祺点头,却没上楼,上半身倚在柜台上,道:“老板,你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能不能问你些事情?”
老板愣了一下,宋时祺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虽然语气在他自己看来没什么威胁的意思,但反而太过平静,像是在审讯。加上离得近,那压迫感一下子就升了起来。比起他身后那位的清新脱俗,宋时祺更显得“凶神恶煞”。
老板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后背贴上墙,尴尬笑着:“您您说......”这哪是商量啊,分明就是逼问,老板敢拒绝吗?
宁玉就站在一边,看着宋时祺这样子,显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刚一弯,宋时祺就朝这边看过来,宁玉立刻敛起笑意,面容严肃。
宋时祺问:“这琅玕节是你们祈福的日子,可是我看村里的大家,好像在害怕什么?”
老板一愣,眼神躲闪几下,“呃.......”
宋时祺眉头一皱:“说。”
只是一个字,老板就吓得抖了一下,慌张道:“这......哪有什么好害怕的,您看错了吧?”
宋时祺眯了眯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是吗?”
老板脸色愈发难看,看了眼门外,见行人各自匆匆,没人注意到这里,才压低声音道:“这琅玕节说是祈福,实则是祭祀,家家户户都怕选中自己,当然会心生恐惧。”
宋宁二人皆是一愣,古往今来,祭祀都伴随着杀生,不过是从祭祀同类变成祭祀动物而已,如今这个“选中自己家”又是什么意思?
宋时祺便问:“选中了会怎么样?”
老板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怕谁听见一样,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说出去,一般被选中的家庭,都会有人死亡,有时是上吊,有时是投井。”
宁玉轻笑一声:“按你这么说,你们这小村子不早就死完了?”
老板“啧”了一声,解释,“这事儿是从琅玕节改时间之后发生的,大家都说是因为和鬼节犯冲,惹得鬼王动怒了,所以要在琅玕节这天晚上收走一条魂魄才肯罢休。不过.......后来村里开始来游客,有些时候........”
宁玉神色凝重起来,想起三月阿婆说得那些失踪的人,难不成真被收走了性命?宁玉不信,鬼王好歹是一方神官,虽说官职较低,也不会心胸狭隘至此,无端收人性命,再说了,要真是这样,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些同事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宁玉继续问:“既然是选,那选中之前可有什么征兆?而且,知道是改时间引起问题,为何不再改回去呢?”
老板答:“被选中的家庭,门口会有一根燃烧殆尽的白烛,改时间这事儿,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可是一改时间村内就会出现大火,因为火灾死伤了不少人,到最后,是改也不行不改也不行,唉.......”
宋时祺问:“难道没人报警吗?”
老板叹口气,满面愁云:“这不是警察查不出来吗?要能查出来就不会又这么多事了。”
宁玉和宋时祺眼神交流了一下,见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再多的恐怕这老板也不知道。宁玉便道:“一会儿要是有一男一女找过来,大概都二十岁,记得跟他们说我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