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眸男子。”
把玩着红痕,奠的眼里多了几分戏谑,虽然知道对方就是自己,但是自己戏弄自己,好像也别有一番趣味。
蓝眸男子,除了曲望尘!还能有谁?
一时间,朔乱了阵脚,瞬间漏出了破绽,而也是这可以一刻,墨色的玄玉丝缠了过来。
与此同时,朔好似也感受了对方的意图,银扣锁的上的机关一开,银色的丝线便窜了出来,“噌噌噌”地和那玄玉丝对了个正着。
而对方好像也在接招的那一瞬间意识了朔的企图,比他更快地使出了武器,红痕脱节变长,刺向了朔。
与此同时,以墨玉笛为武器,朔接下了奠所有的招式,按理说,连武云堂与文泽轩都敌不过的人,作为很少实战的朔,自然也是敌不过奠的。
但是,朔却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接下对方的攻击,就像他提醒都能预知的对方的下一招会落在哪里一般。
至于为什么,朔本人也是不清楚的。
而奠这边,对于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能与他不相上下,他是一清二楚的。
奠是一个没有转世,也没有来世的人。躯壳死去之后,他会重新住入一个新的躯壳之中。而每换一次躯壳,他的记忆就会多一些。
他不存在生与死,对他来说,只有躯壳的更换。
而这便是他对自己的存在的定义。
自打他第一次有意识睁眼眼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七年。
而也是上一次那短暂的互换意识之后,他想起一些事情。
某位大人不幸战败,他的身躯被背影,元魂被击碎,一分为五,散落世间。
而他奠,被击碎的元魂之一,而朔也是。
他与朔是一人,却也不是一人。
但是此刻同为一源的两元魂相遇了,会发生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谁会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什么呢?如今这情况也不可能一切的招式都处于下意识。
朔心乱如麻,他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与这个人战成平手,他明明就感受到对方比他强上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如今的看起来像小孩子过家家的对招。
你一下,我一下,你一击,我一击。
怎么办?
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人的手中退出来,带着乐君离开?
因为看起来,对方的轻功好像和他不相上下,具他所知,碧音国是好像有这么一个人,而那个叫‘点’……
“你是 ‘点’?”也不知道哪里抽出来的空闲,朔竟然能在接招之际,询问对方。
“是奠,朔,与你一样,也是单字之名。”
奠一袭耀眼的红衣,在才爬起的月光的照耀先得格外耀眼,就好像是从血堆里面爬出来的一样,“不过,却没有你那么幸运。”
随着话语一出,奠的脑中恍然浮现起当年的那一幕,现在想来,却是非常可笑的,他竟然被这么一个理由给了断了。
“幸运?”
朔有点茫然,为何奠会与他谈论幸运一事?
“这位叫奠的,我不明白,你这幸运是什么意思?是指我现在被你截杀吗?”
幸运,这两个字听着十分扎心。
对方是他吗?
什么才算幸运?
什么才算不幸运?
“你过得很滋润,又无忧无虑,甚至忘记了一切,这,不就是幸运吗?”奠补充道。
而他呢?
降世那刻,他就被一个名为娘亲的人,高高举起,在那双逐渐缩紧的柔弱之手中,看着灵堂上那个大字,没了生息。
他之所以叫奠,是因为他认识的第一个字便是‘奠’。
奠的红痕由长变短,他的身形靠近了朔几分,招式也凌厉了些,每一击每一下都是朔的要害之处。
呵呵?眼前这人与他谈无忧无虑?有滋有味?
他的痛,他的苦,岂是由这个陌生的袭杀来评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