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锣鼓敲、唢呐鸣,其中还夹杂凄惨的哭声以及悲情的话语,慢慢地,又传来了和尚的诵经声、仪仗队整齐的三步一落声……
都从窗户缝中传了进来落到了一屋子人的耳中。
推开了窗户,庄拾星忍不住看向了外面的路队的队伍,这不看还好,一看反倒让他嘴角扯了又扯,最后无奈地关上了窗,“唉……这排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亲国戚的出殡呢?”
“这有什么办法,他都有能买下隐域杀手屠镇的钱,又何况办个堪比皇族的出殡礼呢?”自打知道那日庄拾星为了保护李望延走火入魔而险些丧命,朔对他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不过好在这案子是解决了,否则全镇的百姓都会遭殃。”
李望延看着眼前的汤药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换成一脸严肃的朔。
最后还是咬了咬唇一口气喝完了,被苦涩浸染口腔的李望延十分委屈,赶紧拿过了朔手里备好蜜饯,一把塞入了口中,解苦。
这次的药来不及做成药丸,朔只能让李望延忍着苦喝下去了。
原先李望延喝药是不怕苦的,只不过后来被他的药丸给养刁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短短几个时辰就能让乐大人从死亡边缘苏醒过来,还能活蹦乱跳的下床处理杂事。”
庄拾星十分不解,朔给他医治后,他也是躺了一天才能下地,怎么那小姑娘的医术比朔还厉害,
此时曲望尘也开了口,“阿朔,泽轩兄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为何还不醒来?”
“我也不清楚,泽轩兄内伤和外伤我都医好了。他的运气还真的好,心脏比别人偏了一点,不然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活。按理说前几天就该醒的,可是到现在都没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啊。要不我再去看看?”
朔很自然地接过了话题,随后收了桌上的碗。
庄拾星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等等!我也去!”
“不行,你得留在这里照顾李爷!”
朔直接拒接了庄拾星的要求,接着又习惯性的调侃起来,“若是他醒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带到。”
“什么话?”他怎么不记得有自己有什么话要和阿轩讲啊?
朔义正言辞地咳嗽了两声,再开口就是庄拾星的声音,“娘子!娘子!你不要死!你醒醒!阿轩!阿轩!醒醒!我错了!我不叫你娘子了!阿轩!阿轩……”
“停停停!”庄拾星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反映了过来,“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这些?”
“就在你知道泽轩兄重伤将死的那个晚上,你说的梦话,在场的都能证明,你说是不是啊,李爷。”朔眉毛一挑,得意洋洋的问道。
庄拾星将视线移到了李望延的身上,李望延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啊……庄拾星顿时愣住了,难道他对泽轩……
见庄拾星发愣,朔满意地勾起了一个笑意,“李爷,那我先去看看泽轩兄的状况。
“嗯,好。”
李望延也很想去看看文泽轩的状况,只不过这两天他又受了风寒,现在被勒令在房中养病。
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之中,而庄拾星依旧在质疑朔的话语,他再一次开口问道,“二阁主,我真的这么说了?”
拣了一个蜜饯塞入了口中后,李望延再次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庄拾星当场石化了。
进了隔壁的房间,朔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文泽轩叹了一口。
当日若不是文泽轩和庄拾星舍命相救,李望延他们怕是早就要葬送在那些杀手的刀下了。如今庄拾星醒了,文泽轩要是还不醒那他可就要愧疚一辈子了。
朔也是勘察了好几次现场才知道那日刺杀他们的人有三波,目标各不同。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推断杀人只出动一波杀手。
据庄拾星所言,第一波杀手他对没有兴趣。
那么第二波和第一波的杀手只能可能是分别来杀乐君和李望延的。
而第三波的杀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躺着床上的文泽轩。
“为何就是不醒呢?”
朔叹了一声,文泽轩的外伤他都要愈合术他给他治好了,而内伤也用了最好效用最快的药了。若是他再不醒他就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若是身体无碍,还不醒来,那只能是心有郁结……也许当时撇下了李望延和乐君等人对他来说是件可憎的事情,他不愿意面对……文兄他,很义气。”
曲望尘也十分忧心文泽轩的状况,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也算是战友加好兄弟了。
文泽轩的性子他也非常欣赏,非常喜欢!本以为余生只有阿朔便够了,可是相处久了,他也怀念起兄弟情了。
可憎的事情?
这么一提醒,朔不由得想起当日他心中闪过的莫名念头。
到底是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竟然想杀文泽轩。
而且还能看到文泽轩所在的位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