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你怎么来了?”
朔正在气头上,好好白色长衫变成的女装,难穿就算了,反而那么难脱。
他脱得气喘吁吁,所以脸上就有了微红。
散发是因为方才洗过,现在还没干。
“相爷!”
“相爷!?”
“相爷啊?”
“李望延!”
“醒醒!李望延!”
“……”无论朔怎么叫眼前的人,他都毫无反应,只是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神好像是要将自己吃掉一般。
怎么回事?
朔终于是察觉了不对劲,转头一看,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呼吸一窒,也同李望延一样呆愣了。不过还好,朔没有李望延那么严重,很快回了神,把成为木头人的李望延扶了出去,赶紧关上房门换衣服。
没办法,朔只能再一次穿上那件脏了的衣服,将还没干的头发束了起来。打开房门,只见李望延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眼因为太长时间闭上而通红。
这要怎么治?
“相爷!醒醒!”
朔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边摇着李望延的身子,一边喊着他。
最后他见李望延实在红得厉害,没有办法只能蒙住了他的双眼。没想到这法子真有用,李望延立刻就回了神,惊诧道,“美人,去哪了?”
“哪有什么美人啊,你看错了。”朔拉起了李望延,就打算往大堂走。
李望延推开了朔的手,倔强地说,“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看到美人你在房间里的,不行!我要进去找找!”明明就看到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他快步走进了朔的房间,却连半个影子也没看到。正当他打算放弃时,衣柜下一抹白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边悄悄靠近衣柜,一边说着,“朔,我们走吧。”为的就是让衣柜里的人放松警惕。
结果呢?
当李望延兴致匆匆地打开衣柜,没有半个人,只有一件被柜门勾破的月牙白长衫。
“朔,我们走吧,我果然是看错了。”李望延突然垂头丧气地说道,踏着沉重的步伐向大汤走去。明明看到了啊,怎么会没有呢?
“嗯,走吧。”朔见李望延无异状,放下了心中的悬石,跟着他去了大堂。
可是谁也不知道,就在李望延与朔去大堂的路上,一抹诡异的黑影从朔的房间闪了出来,一瞬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之后朔与李望延说自己在街上的一番遭遇以及要怎么使用雪藕,李望延半推半就听了大半,可是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雪藕上了,心心念念的是方才看到了美人。
朔也不好解释,干脆也将此事瞒了下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李望延看到柜中的女装怎么一点都不起疑呢?
算了,能瞒下来就好了。
回到房间后,朔脱下了那身脏衣,到头就睡,他最近是越来越犯困了。他以为自己是因为长时间辛劳而导致目前的嗜睡,却忘了这是从他拿到可奇异的白玉灵字珠那夜开始的。
卜启阁的大殿中,妖冶男子依旧地躺在榻上,手中拨着一颗鲜荔枝,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慵懒。而他就是卜启阁的阁主——水月。
“阁主,属下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一道黑色身影悄然入殿,手中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裙,半跪在了水月的面前。
“哦?他没发现你吗?”水月吃着荔枝,许久才问道。
“是,他与李望延去大堂了,没有发现属下。”
“呵呵,果然一遇到他的事情就乱了心神。”水月吐出了核,才对隐说道,“把女装交给绘心先生吧,再把他画好的画交给我。”
水月转着一颗去了皮的荔枝,仔细端详着,心中却早已翻腾:想不到自己反而被人算计了,做了那么多事情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不过这次算是便宜了那个人,也罢,反正最后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阁主,画送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水月这才坐起了身,“幕医,怎么是你?”
“我正要找你呢,刚好在路上碰到绘心先生送画,便顺便替他送了。”
幕医将画交给了水月,一脸好奇地说道。
绘心先生的本事他听说过,就是没有见识过,他一直想知道什么叫“触物绘人”。
“你不就是想看画吗?至于说那么一堆吗?”
水月接过画,站起了身来,走到墙边按上了机关。下一刻,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密室入口。
“进来吧,到里面谈。”水月踏进了密室,对着外面的幕医说道。幕医点点头,随着水月进了密室。
密室的暗道不长,墙上镶着几颗夜明珠,照得四周一片彻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