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手中的银针又靠近了几分,白皙的脖子上立刻结出几颗“红豆”。
水月对此丝毫感到不害怕,反而对着朔温柔地喊了一声,“小哥哥。”
语调竟与记忆中阿暖的音色一样,也就是那一瞬,朔晃了神,一个不注意,右手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下一刻,一团毛球就从他手上跳到了水月的肩膀上,一脸得意。
掀开袖子一看,手臂多了几个血洞,隐约泛着黑气。
“公子,现在你我二人都中了毒,可否与水月坐下来谈谈。”水月微微一笑,放下毛球,慵懒地往床中一坐。
“哼!没什么好谈的!”朔抽出了剑,指向水月。
“公子你中得可不是一般的毒,运功的话你可是会吃亏的……”水月扫了一遍朔的全身,最后紧盯着他的小腹。
刚运功体内就燃起一股燥热,朔就知道了这是毒中藏春毒,“你竟然如此下三滥!”
“公子莫动怒,虽然我得乐意替公子解毒,但眼下我却也中了毒。”水月提醒道。
收回了剑,朔坐到了桌前,此时的他已经站不稳脚了。不过好在他知道对方也是全身无力,所以不用担心对方突然捅他一刀。
“公子,你我二人都中了毒,何不来比比谁先撑不住,赢的那方可以向对方提一要求。”水月提议。
“可是我并不想要你做什么。”
“难道公子不想知道屠村的凶手了?”
“你怎么知道?”若是不能剧烈运动,朔早就再一次拔剑逼问了。
“公子,你比还是不比?”
“比!”
不多时,二人的脸色都开始不对劲,不过朔比水月好些,他能忍,春毒对稚子来说不算什么!二人继续忍耐着,朔撑着桌子,水月则是撑着床。
半个时辰后,被甩在一边的毛球已经开始呼呼大睡,鼻涕泡都吹出来了。
“公子略胜一筹,是我输了。”
水月依着床栏,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淌过白如玉脂的胸膛,看得朔竟有几分口干舌燥。此时水月脸色惨白,眉头深锁,原本的红唇染上了深黑色,他轻轻唤了一声,“小咯咯!”
毛球听到叫喊起身,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直接甩给脸色微红却又在苦撑的朔一个轻蔑的眼神,跳到了水月的肩膀上,慢慢地缠上了他的颈脖,最终在刚刚被扎开的伤口上咬了一小口。
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淌下来,在胸膛滑过,在此时就快失去理智朔的眼里竟有些妖治。
“原来、原来这小毛球不但能下毒,还能解毒。”看着恢复常态的水月,朔从口中努力地挤出一句话来。这春毒有点怪,他此时竟然有扑倒水月的欲望。
“是啊,平日里,我就是靠这小东西让客人们舒服的,没想到你能苦撑这么久。公子可是想要哪种解药?”
妖娆的水月对着朔抛了个媚眼,用话语调戏着未经人事的朔,一双玉手还在抚摸小毛球,任由它舔着身上血迹。
“说!你怎么知道我的来意!”朔不打算在水月面前解毒了,决定直接忍着毒的摧残与他谈论。
“公子真的希望我现在就告诉你。”脖子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水月起来,坐到了朔的对面。
“当然!”不知怎么,水月的靠近让朔更加难受,火烧得越来越厉害。
水月一脸魅惑,看着朔红润的脸庞,手指在桌上画起了圈圈,“公子真的不打算解毒了吗?嗯……看你这样现在怕是谈不下去了吧。若是他日公子有需要我地方,可来直接到客栈对面“拂欢”最上面的房间寻我哟~”
“你、快、点、走……”
朔终于知道令他忍不下的原因就是眼前人的气息,他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水月摇摇头,无奈道,“公子若是真的受不了可来对面“拂欢”寻我~”又强调了一遍,抱着毛球满意地离开了客房。
见水月离去,朔大舒了一口气。若是再不走,他就真的忍不住了,这毒果然能让人□□啊。
翌日,艳阳高照,一抹娇影从“拂欢”溜进了对面客栈的一间客房。
“公子啊,我说你下手怎么总是这么狠呢?”躲过了银针的突袭,水月抱着缩成一团的毛球幽怨道,“亏我还担心你的情况特意今日特意过来给你解~~毒~~”
躺在床上小憩的朔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换了一身紫衣长袍的水月,再一次闭上眼休息,不过下一刻,他又听水月说道,“公子啊,你要是不想知道屠村凶手,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你说。”
朔起了身,坐到了床边。
水月笑意盈盈地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抚摸着毛色暗淡的毛球,“公子啊,说之前,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解了我独门秘制的‘花朝散’的,这毒要没有和男人交好是解不了的,除非自宫……公子你该不会是……”
“唆”的一声,一根银针划过水月的脸庞钉在了窗框上,“你要是不说,那知道这件的事情的你,还是闭嘴的好。”朔想起昨日的解毒经历,眼中闪过羞怒,握紧了几分腰间的昆吾剑。
“公子啊,你真是经不了调戏啊~”水月娇羞,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这个能不能先挪开,今晚得接客,小咯咯还在沉睡,身上有伤就不好了~”
“说吧!”
“你知道‘拂欢’是什么地方吧?”水月看着朔暗灰色的双瞳,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嗯,风月之地。”
“那公子也知道风月之所是最好探听消息的地方,客人都会在醉生梦死之间说出一些秘密。”
“哦?继续说。”朔虽然怀疑,但却暂时找不到这套言辞的漏洞。
水月清了清嗓子,“十几日前,店里来了个一个大方的客人,出手就是一万两,说要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番,搂着头牌嫣语姑娘就进了房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醉酒后说的戏语,没想到天亮以后,进屋一看,房内臭气熏天,燕语姑娘伤痕累累,昏迷不醒,客人不见了,地上散着一堆衣服,有客人的,也有嫣语姑娘的……所有人都以为客人是伤了人逃跑了,可我知道,客人还在房里,只是化为一滩血水罢了。”
“知道自己命不久已,还去找姑娘,这人多么不堪啊!” 朔唾弃。
等等!
让能人化为血水,还能侵噬他人的毒很少见……莫不是……蛊?
“公子啊,你以为谁都能和你一样毒术超群吗?那客人的中的是蛊,还是皇室控制暗卫的蛊毒,只有下蛊人能解。”水月提醒道。
果然如此,那么事情就简单了!
“那么问你一句,那个客人可是少了一只右手?”朔简单地将发生的事情窜连起来,果然是他想得太复杂了。
“是的。该不会是你砍的?”
水月惊讶道,“那客人说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给嫣语姑娘听了,包括那个新妃让他回木花村取盒子的事,这蠢暗卫以为嫣语姑娘会和他一起死呢!将所有的事情都抱怨了一通。”
他为了套话而吊住嫣语一口气的可是浪费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啊。
“这样的话,我怕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凶手的?”
有了水月的提供的关键线索,朔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到了屠村的凶手。一切的事情都理顺了,就差这个水月了。
“公子啊,怎么就不愿和我多待会呢?。”
水月修长的手指想要抚上他的双眼,被朔一下拍落,“你的易容术,很好,几乎天衣无缝,可是你的双瞳的颜色,从来都是沉稳的暗灰色,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