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淡淡道:“但孙柱查得,常济保佐领并非勋旧佐领,而是公中佐领。应由各旗内贤能之员补任,而非世袭。”拉锡有些担心,看来自己还是唐突了,当初确实没查清,就不再坚持:“皇上恕罪,是臣疏忽大意了。”
胤禛倒是语气轻松,并不心烦,见拉锡态度诚恳,也不为难他,只让他去兵部传自己对此事的意见:“若系承管佐领,虽有罪,亦须由其族内应补之人补任;若为轮管公中佐领,糊里糊涂管理了四代,亦就作罢,决无因佐领无过即可世袭管理之例。”
不直接说拉锡错了,留了余地:“常济保之子若为该旗选中,则可带来。以四代管理无过即令引见之议实属谬也。况为此佐领之事,皇考曾慎重降旨,审核甚明,何以还如此糊涂办理?”拉锡越听越害怕,皇上的语气实在不算满意。
但胤禛不打算真的警告他:“说的是兵部,你一同反省便是。”拉锡长舒一口气,认真记下了。而后,皇上又问了几句轻松的,家中儿子如何等,最后,拉锡是正白旗蒙古都统,胤禛无意似地问了他一些正白旗满洲的事情,就让他退下了。
拉锡觉得和皇上聊得挺舒服的,心中愉快。到兵部传旨时,他发现同为都统的裕亲王保泰,满是疑惑,昨日皇上不是让保泰祭祖去了吗。保泰与拉锡相熟,两人随口聊了两句,原来保泰是先来此处交最近的折子,再出发赶上其他亲王。
保泰夸夸其谈了一番,感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会儿是禀奏兵丁未精心喂养骆驼,一会儿建议太原等地兵丁就地选拔,很是自信的样子,而后被廉亲王派来的人一催,又着急忙慌地走了。
他走后,拉锡便听到兵部官员议论,保泰那么自负,到底是生得好,但自从和廉亲王共事,他已经很倒霉了,好日子也不能太久了。拉锡付之一笑,心道还是管自己勉励去,新皇登基,对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还是好处多。果然,今日明明是被叮嘱谨慎,晚上回了府却收到了皇上的赏赐,一匹蟒缎,拉锡更是感动。
这日胤禛还赏了黄叔琳,冬日到了,早朝时,胤禛观察着每个自己有印象的官员,再结合探子的回话,想起吏部侍郎黄叔琳即将要去楚省帮杨总仁处理盐务,于是赏了他缎台熏貂皮帽一顶、团龙蓝缎面白狐欣皮上身下接羊皮短襟袍一件、蓝素缎面青欣皮短褂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