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园,胤禛抱着胤祥,让对方捡起龙袍。回到前殿,把胤祥放在暖阁凉炕上,胤禛自己去捡起散在地上的胤祥的白纱袍和那张画,接着走到了殿门口晃了一下,再回胤祥身边坐好,细心叠好胤祥的袍子,和画一起收在旁边的箱格里。
原来胤禛在门口晃了一下是示意苏培盛回来上膳,于是没多久,苏公公就带着许多道夏日凉菜进了殿里。苏培盛布好菜就下去了。胤禛一边自己吃,一边喂胤祥,慢慢地吃了许久。
茶足饭饱,胤禛与胤祥一起靠坐在凉炕上,居高隔窗看着烈日下的中海与南海风光。蝉声热得不响,日头晒得厉害,满树油光,树间无花,太液池水潋滟生光,纹丝不动,似镜一般光亮鲜明。但香扆殿所处位置还是有习习微风吹进窗来,扫过胤禛与胤祥身上。胤祥靠在胤禛怀里,看着风景,只觉世间再无需要自己的事了,胤禛陪着自己,更似隐居在凡尘之外,彼此依偎,什么也不做,静静地,便聊以度日。
大概是不想再沉进睡梦里,胤祥和胤禛闲聊起来。“昨夜,本来要叫你一起住绮思楼的。谁能想到藻韵楼漏水。”胤祥也知道胤禛不是因为漏水才不睡的,但偏要避开,胤禛却不顺着台阶下,握着胤祥的手道:“没有漏水。”胤祥侧头瞪了胤禛一眼,脑中难得回忆与分析起来,这才意识到原来苏培盛是皇帝故意留下拖着自己的,于是又拍了拍胤禛大腿:“怎能如此狡诈。亏我担心了你一夜。”胤禛拉起胤祥的手吻了吻:“一夜……原来王子等着我过去,早知道我就去了。只是不如此,怎能名正言顺地再和王子一起好好睡。我的王子睡不好,我也是心疼的。”胤祥冷笑了一下,靠在胤禛怀里,也是无奈,又无来由想到胤禛今日的早朝去:“今日怎么上朝上了那么久。”胤禛声音轻轻的,有点落寞,很是诚实:“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大早就去冒犯你,听政打发掉半日也好。”胤祥摇摇头,更是放弃地任由自己陷进胤禛怀里:“可是骂人了,骂了也没用?”胤禛像找到了难觅的知心人似地惊讶道:“王子为何如此懂我。确是如此,百千大臣难敌你,如何排遣也无济于事,才终于散朝回来。”胤祥听了,叹息道:“王公大臣真令人同情。”胤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更将胤祥搂得紧紧的:“领着俸禄被说两句也无事。再说了,我挑的错全是事实,向来便有,只是今日难以容忍。”胤祥拍了拍胤禛手臂:“知道了。坏皇帝。”说得困了,抱着胤禛手臂,小脸靠在胤禛怀里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