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都低下头去,自己做自己的!”陈望安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转过来,周继趁乱想瞥一眼夏惠枫的试卷,不料被考官发现,立刻出言警告。
“陈望安,好好考!如果有问题,随时举手打报告,别勉强自己!”
“嗯。”
冯忠南同考官说了几句,而后走出去,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陈望安答得还算顺利,这才放下心离开,决定先去向郑当汇报一下情况。
“处长。”
郑当从桌前抬起头来。
“陈望安的腿伤有复发的迹象,您看是不是应该等测试结束,跟上面打个报告,送她去一六八医院复查一下?”
“复发?”
冯忠南点点头,把今早的情况一五一十跟郑当重复了一遍。
郑当沉默片刻,点点头:“先这样。你跟雷婷说了吗?跟她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吧。对了,你送陈望安去的时候,离考试结束还有多长时间?”
“大概五十分钟。”
“那行。”郑当又低下头开始写手里的材料,“不出意外的话,她是能做完的。那些题难不住她……你出去吧,跟雷处长去汇报!”
“是!”
冯忠南不再打扰,默默退出办公室。
教室里。
“考试结束,请停止作答。”
考官从讲台走下来,依次收了试卷。走到陈望安旁边时,他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
陈望安的卷子仍然是大片的空白。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做了的部分不超过四十分,如果再出现错误,可能二十分都没有。
陈望安没有力气阻止,只能任由考官从她手里抽走试题。
太痛了。
止疼药不仅没有起到镇痛的作用,反而让她感到瞌睡。事实上,答题后不久她就坐在桌前睡着了,中途醒来几次,她拼命捶打脑袋也无济于事。大脑已经难以形成连续性的思考了,她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随着试卷的上交,陈望安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一头栽下凳子。额头磕在桌角上,血立刻便涌出来,顺着眉毛滑下来,又淌过对侧的眼角。
“陈望安!”
所有人都围上来。
闫冬岳考试时坐在教室对角的位置,离这儿最远,听见惊呼立刻拨开人群挤进来:“安安!我在我在!你别怕……”他一边安慰着陈望安,一边将她抱起,冲出教室,在走廊上高呼道,“郑处长!郑当!不好了!郑处!”
冯忠南闻声先赶过来,然后是雷婷。紧接着,郑当也一瘸一拐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
他们都不约而同聚到这边,查看陈望安的情况。
“愣着干嘛!送她去医务室啊!”雷婷扯着闫冬岳的胳膊叫他赶快。
郑当没有跟过去,而是开口喊住了人群最后面的冯忠南。
“备车,去一六八医院。”
“现……现在?”
“嗯。我去跟高院请示。”
说完他转身朝人群相反的方向离开,不容冯忠南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