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德意志不自觉笑了,她容颜极冷,笑起来就有冰山融化般的温柔。
“笑什么?”美利坚眨巴眨巴眼睛。
“……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而已。”德意志眼眸温和下来。
以前那个需要他时刻保护着的孩子,长大到可以保护他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美利坚一噎,他恼羞成怒,“所以我不是说我长大了吗?你们一个两个的就是不信!”
“嗯。”
“咦?你变成女体为什么还是比我高?!!”美利坚不可置信地喊着,他感觉很不可思议,比了比自己和她的身高,有些气闷。
“还会长的。”德意志安慰他。
美利坚盯着她一黑一红的眼眸,向前一步,踮脚吻了她,玫瑰的香味和矢车菊的纠缠在一起。
德意志:……
美利坚不知道的是,德意志当时用了多大的意志力与克制力才按捺下想亲吻他,占有他的欲念。
德意志一直在不间断的恨这个世界,却也会间接性的爱这个世界,而他每次愿意去爱时,都和面前的少年有关。
只要有和他类似的经历,就不会不渴望抓住那束光芒,让那道光永远永远属于自己。
许久以后,德意志知道了,华和日本也是这么想的。
“Germany……没关系的。”美利坚声音很低,他抱住了德意志,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像英格兰小时候哄他一样。
英格兰……美利坚心里一堵。
虎落平阳被犬欺,德意志会不痛苦,不屈辱吗?不可能的。美利坚知道,德意志实际上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只是习惯了克制和隐忍。
“美利坚,不用担心我。”德意志的手抬起来,她想回抱住少年单薄的身体,像之前一样,可她不敢,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她现在是女体,状态又这么差,哪怕她现在把美利坚按倒在地,美利坚也会因为担心她而不敢大幅度反抗。这和那天她做梦在美利坚身上肆意妄为太像了,像到不能不让人心动。
可德意志舍不得。
告别了德意志之后,美利坚犹豫了几番,依旧买了一瓶烈酒回到了之前与奥匈帝国告别的那个山洞。
美利坚在山洞口徘徊了很久才进去,里面的冰棺依旧安静的待在那里,蓝莹莹的,让人看着就心生凉意。
美利坚不想打扰奥匈帝国的长眠,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走到冰棺旁边,然后他发现这里多了什么东西。
冰棺上面有一对耳环,是不对称的,一边是星星,一边是月亮,还有耳环压着的小纸条。
美利坚将那瓶酒放到旁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小纸条。
“美利坚,好久不见,这里还真有奥匈帝国的风格,确实很隐蔽。我知道你还在为那孩子遗憾或者惋惜,但没关系的,美利坚,我们和人类一样,终究也是会生老病死。没关系的,我马上就会去陪着那孩子了,我们都不会寂寞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再来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你总会看见这张纸条的,如果没有,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因为我想对你说的话,在华宴会的那天晚上,都对你说完了。
不用来找我,也不必见证我的消亡,奥匈帝国那孩子毕竟还小,我知道他毕竟是希望死亡的时候有你陪着的。我和他不同,我见证了太多岁月,太多变迁,我的一生已经足够漫长。
和当年的罗马帝国一样,我感觉有点累了,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美利坚,啊,其实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是想写一写你的名字。
很高兴遇见你,很高兴见证你从当年的那个小殖民地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祝福你,我亲爱的。
——奥斯曼帝国”
美利坚沉默不语,他将那对耳环和纸条都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里,然后拿起旁边的酒灌了一口。
入口辛辣,美利坚被呛到了,他咳嗽几声,毕竟还是不适应这种烈酒。
既然已经出声,美利坚深吸一口气,不再顾忌什么,他从怀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放进冰棺里,和那个小小的水晶球依偎在一起。
“他们以前总说我们年纪小不可以赌博,我们以前就不应该听他们的,应该来赌两局,不知道你的牌技怎么样。”
不知道是因为酒劲上头还是什么原因,美利坚都感觉不像自己了,这么絮絮叨叨的。
“这是上次在华家里买的小玩具,名字好像是陀螺?喏,放在你这儿了,我感觉应该会喜欢的。”
美利坚将一个小小的陀螺放在扑克牌旁边,出了会神。
他不记得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但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恍惚间美利坚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但摸了摸口袋,摸到里面的那对耳环,美利坚知道那不是梦。
美利坚坐起身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嗯,美利坚确定了,这是英格兰家。
说实话不太想见到他们,美利坚撇撇嘴,他看向自己脚踝处的包扎,虽然是同样的路,但他还是被荆棘给划伤了。
美利坚有些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他才不要待在这儿,他要跳窗!
推开窗,白色的纸条垂下,上面用英文写着“不准跳。”
美利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