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
美利坚:……
“喝你的果汁去。”奥地利打掉奥匈帝国伸向酒杯的手。
奥匈帝国还想反驳一句,“我其实……”
“没有其实。”奥地利抿唇。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顷刻而下,很快给地面铺上一层洁白而纯净的地毯,按美利坚的说法,像一大片融化的冰淇淋。
晚餐后美利坚就带着奥匈帝国去使唤驯鹿了,意大利幽怨地看着他们,一脸不服。
“英格兰……美利坚为什么不是带我去?”意大利很不甘心地询问。
英格兰:“呵呵,奥匈还小你也还小?”
“嗯……但,但是,我也可以变成幼儿形态的嘛…”
“别做梦了,自己一边玩去。”英格兰开始赶人。
“你,你就这么放心奥匈?”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见美利坚?”意大利很诚恳地询问他。
“因为他说到底确实也只是个孩子,你嘛……你心里有数吧?”英格兰转而盯着意大利那双略有躲闪的金色眼眸,皮笑肉不笑。
精美的红色游览车被深绿色的帘子包裹着,车身还有笑眯眯的白胡子圣诞老人的图像,内部悬挂着雪花装饰和金色的小铃铛,一动就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声响。
美利坚就带着奥匈帝国坐在这个圣诞节风格浓重的游览车上,一只橙色的驯鹿身上的绳子连着小小的车身,它的蹄子蹭了蹭雪地,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美利坚伸出手摇了摇铃铛,驯鹿像是撒欢似的在雪地上疯跑起来。
“会晕吗?”美利坚问旁边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的少年。
“不晕。”奥匈帝国立马回答,何止啊,看他那样,什么疑难杂症都消失了,哪还会晕。
美利坚略微挑眉,他出手搭在奥匈帝国头上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先下暗爽,终于也轮到他摆长辈的谱了。
“巧克力。”美利坚将口袋里的一把糖果和巧克力塞进奥匈帝国怀里,忽然笑了。
少年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两个小而深的酒窝比任何糖果都要诱人,天上的星辰似乎都为少年举世无双的蓝眸驻足,留在他的眼眸里不肯走了。他娇嫩的唇上还粘着一丝白色的糖霜,应该是吃蛋糕时不小心蹭到的,衬得他的唇色越发红润。
……好可爱,奥匈帝国看愣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漂亮,而是可爱。让他想到橱柜里展出的那些造型精美,味道甜美的小蛋糕。
奥匈帝国没能忍住,他扑进了美利坚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甜美的玫瑰气息。
……他小时候也喜欢这么往英格兰身上扑来着。美利坚心想。
可是……奇怪,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美利坚,我可以吻你吗?”奥匈帝国如果有尾巴此时一定已经打旋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少年稚气未脱的脸颊很可爱,让人不忍拒绝。
“呃…可,可以。”美利坚心里的违和感更强烈了。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奥匈帝国按到了车边。驯鹿跑的很快,过强的颠簸让他有点微妙的眩晕感。
下一秒。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那似乎只是少年表达依赖和亲昵的一种方式。因为目前为止美利坚的危机预警机制都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唇上传来湿润柔软的触感,美利坚瞪大了眼睛,灵巧的舌头卷去唇上沾染的那抹糖霜,下一秒奥匈帝国就被推开。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奥匈帝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现在不可以了!”美利坚挪开目光,虽然奥匈帝国没有吻上来,只是舔了他一口,但这似乎已经超过长辈和晚辈的范畴了,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奥匈帝国抿了抿唇,糖霜的那一丝甜味似乎还留存在舌尖上,真的很甜,奥匈帝国心想。
不知为何,即使美利坚拥有单手捏死他的能力,奥匈帝国也还是觉得眼前的人色厉内荏。和那些真正的长辈不一样。他们只需要略显警告地看他一眼,他的冷汗就要落下来了。
可美利坚……虽然一直试图用年龄比他大这一点压制住他,但是成效好像并不显著。奥匈帝国心想。
微妙的禁忌感带来陌生的刺激和快感,奥匈帝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难受,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是说不可以了吗?!”美利坚被再次扑上来的奥匈帝国一惊,他还没坐稳,就被迫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姿势。
柔软的唇瓣落到脆弱的动脉上,似乎是在细细描摹着,生命被威胁的危机感让美利坚的身体预警机制自主启动发出抗议。
“你属狗吗?喂!小,小孩子就得乖乖听话,你!”
奥匈帝国似乎吃准了美利坚不会伤害他,稍微拉下美利坚的领口就咬了下去,正好是在锁骨的位置。
美利坚身体一软,他咬着牙想,到底是哪家的晚辈会对长辈做这种事啊?这是正常的礼仪吗?!
英格兰和奥地利看到这一幕可能双双会被气的七窍生烟。
很快美利坚就明白,奥匈帝国哪属狗啊,他就是一小狼崽子。
眼瞅着领口有被越拉越低的风险,美利坚将奥匈帝国提起来放回位置上坐好,咬牙切齿,“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好好吃你的糖,别咬我!”
奥匈帝国眨了眨眼,乖巧应声,“哦。”
接下来的路程奥匈帝国乖巧且安静,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美利坚的错觉,甚至都让美利坚有几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好想再咬一次。奥匈帝国咬着刚才美利坚给他的巧克力心想,虽然作为小辈对长辈有那种念头很不合适,可奥匈帝国仍旧不由自主地想着,滋味真的很好,尤其是感受到娇嫩的肌肤在齿间颤抖的时候。
车缓缓停了下来,奥匈帝国回过神。美利坚正好跳下来,将手伸给他,“手给我,今年的雪不错,堆点东西吧。”
奥匈帝国顺从地将手递给他,被他轻巧地拉了下去,温柔的雪带着凉意飘散到脸颊旁,奥匈帝国打了个寒颤。
美利坚解下自己披着的蓝色斗篷给衣着略显单薄的少年披上,“这么不禁冻,应该多去俄罗斯的地盘转两圈。”
“他那里是能冻死人的,我才不去。”奥匈帝国道。
“死不了的,我去过那里那么多次也还活的好好的。”美利坚说的理直气壮。
“好了,多动两下就不冷了,你会堆驯鹿吗?”美利坚拽住他的手,笑颜灿烂,“我们就堆它。”美利坚指向送他们来此的驯鹿。
“啊,好呀!”奥匈帝国兴冲冲地应允了。
奥匈帝国不经意看见美利坚低下的领口处那一抹春光乍现,锁骨上的红痕和牙印被他雪白的肌肤衬得分外显眼,又足够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奥匈帝国身体一僵,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虽,虽然是他造成的,但这幅景象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显然太过刺激。
洁白的雪被捧在手心里团成一个球,即使每年他都这么过,美利坚也依然对此有一种无可磨灭的新鲜感和好奇感。
照着那只在雪原上疯跑的驯鹿的模样,他们很快就堆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雪驯鹿。
“……美利坚,什么才算是长大了呢?”奥匈帝国蹲在地上,在雪地画了个小太阳。
美利坚凑过去看,想了想,他在雪地上画了几颗星星。
“唔…长大啊,至少你得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变强吗?”
“你当然得变强,但有时候变强了也不意味着你长大了。”
“诶?那好难啊。”
“那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美利坚话音一转,“不过嘛,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少年兴奋地追问他。
“哼,不信就算了。”美利坚道。
“我信!”奥匈帝国连忙开口弥补。
“不过你小小年纪的整天想着长大干什么?苦大仇深的。”美利坚拍了拍手,“别着急,顺其自然就好了。”
“‘别着急,顺其自然’这句话是瑞典对我说过的,现在我告诉你,你好好琢磨去吧。”美利坚眉眼弯了弯。
因为啊,人总是要失去一些东西才能长大,他们总管那叫成长的代价。
“哦,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美利坚。”
“看我心情。”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奥匈帝国在美利坚身边见过很多人,真的很多,温柔的,多情的,冷淡的,浪荡的,浪漫的,忠诚的……可美利坚不喜欢他们,或者说,美利坚喜欢他们所有人,可那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喜欢。
美利坚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呢?奥匈帝国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可能美利坚本人也不知道。
美利坚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揉了揉奥匈帝国的头发,“国家之间,利益至上,什么喜不喜欢的?奥地利肯定教过你这个吧。”
奥匈帝国任由美利坚将他的头发弄乱,他直觉美利坚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才下意识搬出这些大道理以回避。
“嗯,英格兰应该把这件工艺品收藏进博物馆里。”美利坚对自己和奥匈帝国合力堆出来的雪鹿很满意。
“会融化吧?”
“那又不是我该考虑的事。”
回到温暖的庄园,下车的前夕,奥匈帝国连忙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到美利坚肩上,给他仔细地拢好遮住锁骨处的痕迹。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对美利坚做了什么,否则他这条小命可就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