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1楼的时候,21楼已经跑空了,他顿了一下,分出一缕极小的神识快速扫过然后收回。21楼已经没人了。
这次可能因为神识放出的少且时间短暂,神识没有被攻击。
林麂记下这一点,退了出来,将消防通道的门关上,用消防栓锁住,继续往上跑去。
还有一只没出现的在24楼。
林麂到24楼的时候,24楼的门是关着的,估计是怕罹厄会上来,这层的人提前关闭了24层。
林麂直接上了25楼,将琴盒放下,拿出了里面的提琴。未免再被法则咬一口,使用精神力他得用一些原主会用的媒介。
写字楼24楼。
小芳是个普通职员,从小就生活在第五区,她从小到大,只远远地看到过几次罹厄,基本上都是在电视和新闻上看到的。
听到通知说他们这栋楼出现了罹厄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慌张,只是有一点点不安,因为她知道第五区不会有高级罹厄,那只罹厄很快就会被解决掉。
他们只需要关上楼层的门防止罹厄跑进来就行了。
谁知道这次竟然出现了两只罹厄。
而且她听到了楼下的惨叫,有人被吃了!
她一害怕,就想要上厕所,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很不安,没人陪她去,她又是个新人,只好自己去了卫生间。
写字楼出现了短暂的停电,卫生间有些昏暗。
小芳一边安慰自己这层楼早就关好了不会有罹厄上来,一边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非常安静,只听得见水滴的声音,以及不知道哪里传过来的小提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曲调好像是……小星星?时而刺耳,时而喑哑,实在难听。
本来心情忐忑不已的小芳听到这诡异而搞笑的弦乐器声音,倒是没来由的松快了不少。
小芳进了隔间,关上门,更加昏暗了,外面的声响也隔绝了开来。
她很害怕,一害怕就开始胡思乱想。她想着,既然有第二只罹厄,会不会有第三只?
这时,伴随着水滴的声音,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卫生间漏水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一手黏糊糊的黏液。
她的脑子里嗡地一声,悚然的感觉从天灵盖蹿了起来。
她梗着脖子,转过头看向了上方,昏暗的卫生间中,一团蠕动的东西挂在天花板上,正对着她张开蠕动着触须的口器。
“啊啊啊啊啊啊!!!”
她吓得瘫软在地,手脚发麻,颤抖着手去摸隔间门的开关。
这时,只听“嘭”的一声,那团肉球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她面前。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下来,小芳的叫声哽在了喉咙里。
她能看清那蠕动的口器,喷薄而出的腐败的恶臭。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只罹厄如同突然被电了一般僵了一下,然后软了下去。
小芳此时也终于在混乱中打开了隔间的门,她脚上发软,直接摔了出去,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四肢并用地往外爬。
此时25楼的楼道上。
林麂放下手中的小提琴,他没有放出神识,但敏锐的感知一定距离之下,能让他能感觉到异常能量的存在状态。
此时他感觉得到,附近那个异常能量已经被驱散。
可惜的是,这只普级罹厄体内没有聚和晶,根据能量判定应该是在成长期。系统摄取的能量很少,达不到解除锁定的标准,只是倒计时刷新了。
35:05:44。
加了三十三个小时的时间,不得不赞一下锁定状态的系统能耗确实很低,这只罹厄虽然是这六只罹厄里面最强的,但是也只有八百多一点点的能量值。
评估了一下能力范围,林麂收起小提琴。
死寂的21层,一只巨大的罹厄挤在平层内,蠕动着啃噬地上的尸体。
伴随着咀嚼声和黏液蠕动的声音,外面的过道里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哎呀~找到了。”
一个女生出现在门口,一头红发如火,扎着马尾,背上背着一个巨尺。
“这里可不是你该撒野的地方哦,小东西。”
她取下了背上的巨尺,纤细的手臂提着那火红的金属块好似一点也不吃力。
见着新鲜血肉的罹厄此时已经瞄准了门口这个少女,蠕动着朝她移了过来。
“真令人反胃。”少女看见它口中的血肉,眼神中毫不掩饰厌恶的神色。
她手腕一翻,巨尺上的暗淡的纹路很快就被红色的光芒填满。罹厄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停住了蠕动的足,而少女却在此时猛地前冲。
巨尺在空中挥舞出破空声,带起一条红色的尾光,朝着罹厄挥砍而去。
她的速度极快,而刚进食过的罹厄显然慢了一拍,被她直直砍中了脑袋。腥臭的液体四溅开来,少女纤细的身姿侧身躲在巨尺后面,挡住了那些秽物。
罹厄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条肉虫在地上翻滚起来,平层中的桌椅和装修被它砸的碎屑横飞。少女轻巧地躲过它的混乱挣扎,瞅准了一个空当,挥舞着巨尺拦腰砍下去。
罹厄被从中砍断,切口出染上了红色的光芒,大量的液体和血肉残肢从中流出来,两截躯体垂死挣扎了两下,便软了下去。
少女一甩巨尺,将上面的污秽甩出去,巨尺不知道什么材质,这么一甩,上面便是干干净净的了。
她将之背在身后,转身离开。
楼道口是等着的张贺和罗海。
“解决了,去收拾吧。”少女对张贺说。
“这么快?”张贺讶然,他们打了那么久都弄不死的罹厄,这个女生进去还不到三分钟吧。
“不然呢,一只无等级罹厄而已,个头大也无济于事,以后专业的事情还是得让专业的来,别自以为厉害贻误……”
“嘉萝。”罗海打断她,转头对中年治察道:“张队长,麻烦组织一下撤离,我们要去寻找罹洞了。”
“好。”张贺点点头,似乎丝毫不介意少女的冒犯,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
“对了,华光高中那个见习官,他没来吗?”罗海问道,他记得通讯的时候他让那小子先来的,怎么没瞧见人?
“来了一会儿,后面不知道去哪里了。”或许是逃了吧。张贺把后面那句话咽下去。
罗海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