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厚适宜的被子配着开到最大马力的风扇,洗好澡浑身清凉地躺进去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手中的杂志谢斯年看了一半,另一半留着明天值班休息时继续看,两个人躺在床上开始窃窃私语。
“雪子和乐哥谈的怎么样了?”李凡问。
“不知道,雪子没跟我说。”谢斯年靠在枕头上发呆,“我也没问。”
“?闹半天就欺负雪子的时候你本事大是吧。”李凡不能理解为什么兄妹俩跟死对头一样,好像不互相贫两句心难受,他开始担心万一哪天他久哥对他也这样该怎么办。
“……我问你,雪子是不是也没有问过你和我谈的怎么样了。”谢斯年无语。
诶?是啊。李凡点点头。
“这事儿怎么好意思问啊,再说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乐哥是你朋友,你们俩没聊我怎么问?”
他久哥说的也在理……
三个月里,乐哥逐渐淡出了李凡的生活,工作不在一块少了很多交际,甚至偶尔的打招呼是在□□上完成的。谢斯年和韩雪也一样,他们兄妹俩默默经营各自的生活与恋爱,坐在一起吃饭时只要看到对方过得挺好的便不会过多询问些什么。
“其实我还挺想乐哥的。”李凡躺在床上一手扶着额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但我又不好意思说。”
“要不,我约他一起吃个饭?”谢斯年提议。
“算了,”他马上拒绝,“乐哥有他的顾虑吧,万一有雪子在他又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办。”明明他们的友谊很近,雪子和乐哥在一起之后他们的关系本来应该更近一步,却不知道为什么又默默疏远了。
乐乐觉得很麻烦,他不想亏欠他人,不想让人觉得为难。尤其是吴奕乐要是知道他失业之后在麦当劳当小时工,他们俩都会难堪。
意会李凡心中所想的谢斯年没说什么,他将枕头从身后抽出放平,安心地枕在枕头上躺在乐乐身边,摩挲着乐乐的发丝走神。活在这个世上各自有各自的困扰,这仿佛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睡前的相拥可能是最好的解药。
前提是李凡老老实实被他久哥抱着的话。
满脑子是刚才台灯下认真看书时谢斯年桌下的大长腿,李凡当然不甘心只看着想着,“……”他抓住乐乐不安分的手,皱起眉头低声问:“干嘛呢。”
主动的举措被制止后,躲在闷闷的被子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李凡压低声音无辜地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不是,他还理直气壮的问怎么了?谢斯年气血上涌,“不行,”他拒绝道,“家里不方便。”
犹豫一下后李凡撑着身子从被窝里钻出来主动亲了上去,又顺手关掉床头昏黄的台灯,视线里只剩下彼此,他附上去耳语道:“不折腾你还不成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手可没老实下来,谢斯年越想越不对劲,他不说不折腾他吗?哎,没错,不折腾他,是李凡单向帮助他而已。他久哥真好看,面色潮红轻轻皱起眉头,微微合上的双目会因为一些李凡的小举动而眨动,呼吸从鼻子里、嘴巴里冒出来带出的轻微声响是乐乐刻苦用功初见成效的证明。当李凡控制不住亲上去时他久哥又强势地夺回主动权,场面由单方面援助变成了互相帮助。
最先挑衅的往往最先败下阵来,李凡额头微汗沾染刘海发丝,他双颊发红眼神迷离,如同下意识的举动一般不服输地主动向他久哥索吻,刷完牙后的气息是薄荷味的,清清凉凉。回过神来发现他久哥手上的一片狼藉时他意识到场面再度被他久哥控制……这不行,他恼羞成怒手不行干脆直接上嘴。
甭说,还真管用。气息与体温碰撞轻哼两声后谢斯年浑身脱力般摸摸李凡毛茸茸的脑袋,“……操。”他深呼一口气放松地轻声骂道,刚洗好澡又弄一身汗。
他久哥像喝醉酒一样双颊微红大口喘气努力平复情绪与悸动的心跳,虽然他早就比他久哥脸上还要红,但一想到这样的场面只有他能看得到,乐乐倍感骄傲。
美中不足是还得再刷一次牙,
毕竟睡前吃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出国三个月吃不着正经玩意儿的韩雪被早餐的香气叫醒,“哟今儿早点这么丰盛,”她瞅准目标先拿起桌上的油条往嘴里塞,直到浸润满口油香油香的滋味儿时才来得及再扫视一圈——豆汁儿、焦圈、糖火烧、芝麻烧饼、白粥应有尽有,光喝的就两三样,“妈您这都大早清儿现买的?”
“哦,人豆汁儿店卖的什么都有,一大家子人呢买的多点儿吃得完。”刘淑菊将熬好的豆浆从厨房端出来,“你们爷俩儿不是喝不惯豆汁儿吗,早上跟家里榨的豆浆。”
“齁儿麻烦的,再说就我哥喝,您买人熬好的不得了么,还买生的回家熬。”韩雪坐在桌上边吃边吐槽。
“谁说的,我喝不算?再说人李凡也喝啊。”刘淑菊擦擦手坐在韩雪身边给自个儿盛豆汁儿,“家里熬的和店里熬好的哪儿一样啊,买回来等他们哥俩儿起了都凉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哪儿来那么多事儿?”
娘俩说话的功夫,洗漱完毕还没清醒的李凡坐在饭桌前揉揉眼睛的功夫冒着热气的豆汁儿就盛好摆在眼前了,“趁热喝啊乐乐,刚熬好的。”刘淑菊嘱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