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裘公子的猎物真是不好意思。”
“大殿下言重,本就是大殿下先射杀的猎物,不存在抢夺一说。”
北辰子珩骑着马靠近,“裘公子怎么孤身一人,没和川月世子他们一起?”
“川月世子去寻裴小姐了。”
“喔。”北辰子珩瞬间明白过来,“川月世子与太尉之女打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不一般。”
裘夜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或许北辰子珩也有同感,借口离开,“裘公子,本殿下想去射杀野鹿,先行一步。”
“恭送大殿下。”
北辰子珩走了,但是他并没有捡走野鸡,裘夜殇捡了起来,鸡肉可以烤来吃,鸡毛还可以制作箭矢,浪费也可惜。
阮寒言找了大半圈才抓住只小兔子,可以拿来讨人欢心。
溪水潺潺,北辰玉轩推着轮椅来到溪边,草地看起来似乎很松软,他想躺上去试试,但下了轮椅仅靠他一个人很难爬起来,他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被当成废物。
“兔子,可爱吧。”阮寒言将兔子放在北辰玉轩的怀里,北辰玉轩冷下了脸色,“怎么是你?”
“别这么苦大仇深,本侯又不会吃了你。”
“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兔子跳下轮椅逃跑,阮寒言拉开弓射杀了那只兔子,“既然没办法讨你欢心,还是上餐桌更适合它。”
北辰玉轩推着轮椅想要逃离,阮寒言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下了轮椅,又将他紧锁在身下。
“阮寒言,你放开我!”
阮寒言饶有兴趣地放任北辰玉轩挣扎,北辰玉轩别过脸,连看都不想看阮寒言。
“你怎么瘦了?”阮寒言抓住北辰玉轩的腰,比以前更细了,他又摸上小肚子,都没什么肉。
“阮寒言,你干什么!”北辰玉轩害怕地想要逃跑,可行动不便的他只能任由阮寒言的摆布。
“川月世子让本侯陪着你,只要你乖乖待着,本侯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北辰玉轩不听,他抓住杂草,一点一点往轮椅爬去,他要远离这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阮寒言从身后紧贴着北辰玉轩,然后一只手就锁住了北辰玉轩的手腕,他又勾住北辰玉轩的腰,往自己怀里揽,这种感觉失去了太久,反而令人难以割舍。
“你…你松手……”
“本侯说了,只要二公子乖乖听话,本侯就会松手,二公子这般调皮,非要闹着离开,和本侯反着来,不就是希望本侯抓住你吗?”
“胡说八道!”北辰玉轩放弃了挣扎,“松开我,我不会再走了。”
阮寒言松开了北辰玉轩,静静躺在他的身侧,不正经地开了个玩笑,“草地十分松软,要是抱着二公子在上面打滚,倒是挺有意思的。”
“你若再羞辱于我,那便请你滚开。”
“本侯滚开了,二公子快看。”阮寒言顺着草地滚出了一大截。
北辰玉轩撑在地上,抬眼看去,阮寒言滚的越来越远,就快滚进小溪里去了。
惊心之际,北辰川月大喊,“小心!”
阮寒言及时停了下来,呆坐在原地看着北辰玉轩,神情复杂。
北辰玉轩躲闪开视线,拖着残废的身子爬向树边,他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阮寒言上前一把抱起了北辰玉轩,北辰玉轩十分抗拒,“别碰我!”
“不要乱动,一会儿摔了。溪水看起来很清凉,本侯带你过去。”
阮寒言将北辰玉轩轻放在溪边,又脱掉了他的鞋子,北辰玉轩动不了双腿,只能眼含清泪乞求,“不要看,求你了,给我穿上。”
那双脚上全是鞭痕,还有发黑的淤青,阮寒言看着心如刀绞,他将北辰玉轩的双足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下,北辰玉轩大惊,“你…你干什么?”
“泡泡溪水,舒服吧。”阮寒言又将北辰玉轩的脚放入溪水中,清澈的溪水哗哗,但北辰玉轩没有任何感觉。
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北辰玉轩失望透顶,“阮寒言,你都已经扔掉了,也烂掉了,捡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阮寒言嘴角微动,冷笑道,“就是啊,二公子残废成这个样子,还有谁会要,本侯可没说要捡回来。”
啪——
北辰玉轩狠狠扇了阮寒言一巴掌。
阮寒言被打,不见恼怒,嘴角上扬,笑的开心,“二公子回去多吃点饭吧,打人打得跟挠痒痒一样。”
“你!”北辰玉轩生气地推了一把阮寒言,谁料没有站稳的阮寒言失足跌入溪流,还不忘把北辰玉轩给拽下来。
“这下好了吧,我们都湿身了,让你乖乖待着,偏不听话。”
北辰玉轩没了支撑,只能倒在阮寒言身上,“是你非要拉我来这里,带我上去。”
“二公子给本侯吹吹,本侯就带你上去,你打的这巴掌打得本侯可疼了。”
北辰玉轩倔强地推开了阮寒言,一个踉跄栽了个跟头,阮寒言及时将他拉了回来,揽入怀中,“好了,不闹了,本侯带你上去,别再乱动。”
两人刚一上岸,暗箭闪出寒光,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目标明确,杀意已决。
——
风吹草动,野花烂漫,爱意随风而起。
这里的花开的最好,红的如火,黄的似金,白的胜雪,紫的深邃,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引人沉醉。
迎着风,裴诗梦漫步在花海中,低头轻抚着身旁的一朵野花,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北辰川月精心挑选,采了不少野花,一抬头,裴诗梦那浅浅的笑意进了他的眸子,无意间触动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