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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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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天耕田,晚上把脚步度量的尺寸画在地图上。

清虚玉璧就在脚下,到时候就地升起。此地就不宜继续居住。

尽早迁走他们成了最要紧的问题。

悄悄送信给萧腊八,请龙王下了几天雨。刚搭好的屋子就被淹了。水越过门槛进到屋里来。

如今有了钱,迁居到高处就显得合乎常理了。

接下去半个月,一切都按许安平计划进行着。

只是,有一件事许安平觉得很奇怪。

拔剑之后,叶吴香对他没有从前那般冷淡。甚至可以说,体贴关怀。

搬案桌不小心把外衣磨破了。叶吴香偷偷给他缝上。还在里面加缝了丝绸内衬,免得磨咯吱窝。

元云那个老六!拿所有钱去盘下了当铺。害他们吃了三个月的野草汤!

吃了一个礼拜,嘴里都是草味儿。许安平实在是吃不下了。当晚直接不吃饭。翌日,有野兔、野鸡。许安平这才饱腹一顿。听闻是叶吴香换班之后觉都不睡,带着一众弟子背着弓箭上山打野兔、野鸡,给他们加餐的。许安平既感激又心疼他夜不能寐。

连温元白也问起他怎么突然这么勤奋?

叶吴香一句,承蒙掌门器重,蒙混过去。

许安平可不信。趁着散步的间隙,许安平旁敲侧击说起自己和童心尘成亲的事情。并且表明,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不会再喜欢别人。

叶吴香听懂了。冷笑一声,“糟老头子还挺自恋。”

走了。留许安平一个人,站在冷风中,被冷风夺走许多的岁月。

糟老头子?!

“兑金,断流,障服,太一初分混沌。”

在水镜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帅哥他才放下心来。

如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点得不错。是时候让那一副画像出世了。

许安平要去找鲤鲤。最大的障碍,就是寸步不离的监督者。

他对自己也算不错。可惜他太尽职。有他在,很多事情许安平都没法子做。

怎么甩掉叶吴香?

许安平想到了梦魇。

趁夜里大家都睡了。许安平抓起身下的稻草,抽出一根,眯起眼瞄准梦魇的牢里扔。

稻草带着轻微的灵力穿过铁栅栏,扎进湖生的皮肤里。疼得她擦擦嘴角的口水,茫然苏醒。

许安平比划了好久,湖生才看懂他的意思,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许安平以为她没看懂,抽稻草想再扎她一次。忽地一阵困意袭来,栽倒在床上。

梦里漆黑一片,响起了口哨声。前方,湖生翘起二郎腿坐在贵妃榻上。悠游自在。

她头顶,一列列的小方块鳞次栉比地铺开到很远的地方。每一个小方块上,都是一个正在进行的梦境。或哭或笑,有声有色。

“这是?”

小方块儿越开越多。甚至环绕着许安平一圈又一圈。许安平惊喜又欣慰。

湖生的梦魇之力进化了。这么多梦境,同时监视。毫不费力。

湖生也变得自信起来。

“多亏了大哥你一个个地教我辨别梦境的真伪。这些日子我都在练习。结果越来越厉害了。”

许安平惊诧不已,好生夸奖。湖生满脸得意,揭开面纱。

“不止这些!我还进那些混账的梦里把他们都揍了一顿。他们直接给吓醒了。呵呵呵那样子简直…”

想起之前许安平说过不可在梦中做坏事,湖生顿了顿,“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种事,许安平有经验。大手轻拂她脸上的疤,差点心疼得落下泪来。

“他们做了大坏蛋做的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只是噩梦,无关生死,我甚至觉得有点便宜他们了。”

“已经不疼了。”湖生羞涩地抓着他手放下去。“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许安平感觉自己挖到宝了。从今生遇到童心尘开始就有一种感觉,全世界都在帮他。杀云霁一事,他更有信心了。

“第三列第一个。”许安平指着从鹿白白手上抢肉铺的女子。

那就是鲤鲤。但是需要她梦到自己。怎么她梦到的是鹿白白?

“一千年过去了,要她梦到我也许难一点。但是,无论多久,我都会试。”

“不用,”湖生摆摆手,“不管对方在做什么梦,我可以直接让你进去。”

许安平还在震惊,湖生高举双手,“我说过了,我超进化!”

话音刚落,许安平脚下一转,周围景色如雨水搅乱湖面,变得浑浊、动荡。

一阵眩晕后,许安平脚下感觉到了泥地的踏实。

连触感都如此真实,湖生是真的大有长进。

耳边传来湖生的声音。“此处是梦。你慢慢过去。别吓醒她。”

许安平点点头,环顾起四周来。

此处是坐忘派的后山,鲤鲤生活的地方。

许安平沿着兽道走,找到一列脸盆大小的洞口。捏了一些洞口的土壤,许安平找到了最新的一个。趴下,探头进去,手把着洞壁一点点爬进去。在外面看,像是这个深洞吞没了他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双长腿在外。

“鲤鲤?鲤鲤?”

脚上好像缠了东西。许安平一惊,急急扶着狭长的洞壁一点点退出来。灰头土脸的他抹开脸上头发。只见自己的小腿正被一只巴掌大小的穿山甲幼崽死死抱着。鳞片还没长硬。怕是迷路了,把他脚踝当妈妈的尾巴抱着了。正好问个路。

“你可曾见过这洞里的大穿山甲?她叫鲤鲤。是我的徒弟。”

小崽子没有回话。看样子还太小,没发展出神识。

许安平想挣脱它继续找鲤鲤。不料它死死抱着。许安平扒拉它。它疼了还叫唤起来。伴随着哭声,越来越多的穿山甲聚拢过来。

许安平轻抚它鳞甲好生安抚。不料那些个小穿山甲也纷纷爬上身来。他们都很喜欢许安平,抱大腿小腿抱手臂,小一点抓不住也要抱着手指头不撒手,亲昵得很。

密密麻麻的穿山甲把许安平的身子都埋了起来。

闻到味道赶来的鲤鲤扒开一个又一个,爬上去占据了许安平整个后背。还不忘警告源源不断的后来者,“走开走开!这是我师父!不是你们的!”

从前还小,抱着他胳膊趴在他肩头小小的一只。如今,站起来比他还高,压在后背上的重量不亚于一个童中正。

许安平脖子被她箍着,快要喘不过气来。

“鲤鲤,鲤鲤,鲤,松手。咳咳咳,要,要死……”

“他是我曾曾曾孙子。这五个是我曾曾孙子生的曾曾孙子。其他的我也记不清了。太多了。

鲤鲤胸前端着小手手,迈着笨拙的脚步跟在身后。依旧像一千年那样,追着喊,“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鲤鲤的时间停在了那架马车上。吃饭睡觉想师父,如是千年,马车再没有走动半步。

而他,早已背对着太阳,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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