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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思考联系——纷乱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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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则蹙起眉头,满目忧心。

众掌门又开始了集合议事,然而还未议出什么结果,外面形势便更加严峻起来。

先是各地百姓屡遭毒手,之后就连各派低阶弟子也不能例外。

一时风雨飘摇,危机重重。

不能再等了。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也为了守护寻常百姓安宁,各大门派决定派出精锐弟子,下山除祟,而这一去,至少为期一年。

陆程哲作为唯一一个能解开邪山封印的人,自然必须前往。

温竹卿是从温了了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骤闻此言,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镇静地应了一声,直到温了了摇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地走远,他才发现面前药材被他捣弄的不成了样子。

一切都来的极迅猛,没有任何缓冲时间。

几乎是决定刚发下,下一刻就要整装待发。

即使...此刻日近黄昏。

温竹卿说不清是不是心神不宁,却当真无心捣药,只端坐于窗边,看着窗外浑圆夕阳逐渐变形,拉长,垂落,最后消失于无形。

这个过程中,天空是静止的,除去颜色变化外没有丝毫动静,没有浮云飘过,没有鸟雀飞过,更没有似是而非的人影和剑影。

可看着不断漾出逐渐扩展的红,温竹卿还是觉得,那些人影剑影出现过,他们凑在一起,越去越远。

眼前红意更深一分,那紧凑便多一分,距离也远一分...直到灿红完全落下,被藏蓝漆黑所取代。

夜色深深,万籁俱寂。

烛火未明,圆月清辉。

圆月...本该是团圆之意。

可他与陆程哲却在这圆满下各奔东西,四散分离。

不知过了多久,木雕般的人动了动,算着时间,想着所有人都走净了,他摆动僵硬发麻的四肢,摸着黑行尸走肉般走到床边,倒了下去。

细长手指顺势落在床头暗格上,像是想到什么,他将其打开,在里面翻了翻,将深处掩着的圆润木珠一股脑倒了出来,随后映着月光一颗颗挑起,直到挑到第365颗,才又将暗格合上,将手上,床榻上的珠子慢慢装进了一旁刻着祥云图案的木罐里。

有句话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温竹卿此刻的状态就跟这话里的骆驼差不多,表面看似无异,心底深处的弦却紧绷着。

只需一点微弱不顺,就足以打破。

滴答,是木珠跌落地面的声音...

上一刻,温竹卿面容还平静着,下一刻如同暴风雨席卷而至,平静脸庞刷地染满怒容,长袖大力一挥,装着木珠的木罐掀倒,双手撑在床榻上,任凭罐子掉落,木珠滴滴答答弹起又落下。

像是一部哑剧,空气中只有木珠垂落弹起的沉闷声,然而心底咆哮,脑海冲撞却像是一部有声剧的高潮,充满了爆发力和毁灭力。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见一个人,只是想和他毫无阻碍地在一起...这也不行吗?这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

两人结局早在相遇第一天就注定了——是悲剧!

这就是所谓的情劫吗?

是因为无法控制身体,所以才会有预言中的一死一伤吗?

tmd!

这都是什么事?

温竹卿将头埋进被褥里,攥紧拳头重击床褥,无能狂怒着。

陆程哲走了!

陆程哲离开了!

以重华的速度,说不定他已一马当先御剑跨过了颠镇了!

后知后觉地,他发现自己并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脆弱心脏更无法面对别离场景!

突然,太突然,一切都太猝不及防了!

饶是被傀儡线缠身,温竹卿心底还是存着一个美好幻想——幻想着哪天,历经万般尝试,终是找到了这束缚弱点,并顺利地解开。

若是能解开,他想他大概不会立刻告诉陆程哲,而是会将所有证据列举好,设法让对方先看到,然后再故作镇静道,当日事情确有隐情。

并不是为了上演什么欲拒还迎,实在是怕直接说出来,喉咙会哑声,表面看起来温竹卿这人很是口齿伶俐,实际上他最处理不了这般煽情场面。

这愿景很美好,美好到夜深人静时他曾数次将其编织成梦境,圈到心田细细品味。

品味到深处,心头还会涌起一阵冲动,一种走出春昼小筑,走向某人的冲动...

却只停留在冲动范畴,无法融于现实!

他并不是个轻易服输的,这些时日又反复试了许多法子,然而别说找到解决方法,竟是连规律都没参透...

更别说...从中解脱了...

于是,焦急的心越发焦急...

很多时候,空忙一天后,看着漆黑夜色,烛影深深,温竹卿都会无力地想,也许穷其一生他都无法解开这些傀儡线,他与陆程哲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他又想,或许根本无须等到相见不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在一段的颓废后,陆程哲选择了宽容原谅,坦然遗忘...

恨是不可能恨的!

毕竟这人如此良善。

爱...也是不可能爱的...

那日目光是那般决绝,而在决绝目光望进眼底后,耳畔再也听不到以往闹别扭时,春昼小筑外不肯断绝的脚步声...

是彻底寒心了吗?

应当是的吧!

温竹卿本以为这已经够糟糕了,而现在更糟糕的消息出现了...

陆程哲要离开一年...

一年...365天...8760小时,525600 分钟,31536000秒...

而在默念这句话时,仅仅过去了几秒...

31536000秒,当真好漫长!

几秒而已,他便已经觉得难捱了,又何况是那庞大的30000000多秒。

抵抗痛苦般的,温竹卿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承受着对抗着心头刺痛和整个胸腔漾起的难受。

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陆程哲会一星半点地想起自己吗?这么漫长的时间以后,他们之间的情谊又还能残留几分?

一起面对无尽的凄风冷雨后,他会不会同别人生出情意?

或是同并肩作战的道友...

或是同受伤后为他疗愈的医师...

或男...或女...

温竹卿知道想这些太早,但他就是忍不住想!

忍不住心里涌出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眼眶又酸又涨,温竹卿拼命忍着,压制着心痛让身体的颤抖不要太明显。

或许是忍得太投入,耳畔没有听到脚步声,余光也没看到漆黑屋子被光芒点亮...直到一双脚缓缓走近,一颗珠子被慢慢捡起,衣料在这过程中发出轻微窸窣声,温竹卿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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