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冷静客观的雨之守护者看破不说破。
既然G已经全面否认了,他也没有非得戳穿人第一次对异性过分关注的必要。顶着维护Giotto的名头,是否在同时掩盖住G的真心呢。“那我就不客气了。”来日可不要他偷跑哦。
“美人我就笑纳了。”
G瞅着那张嬉皮笑脸就来气。
在他看来,雨之守护者从早到晚仗着外国人的身份,神秘兮兮地说些听不懂的语言。他今儿个非得把那张脸揍开花才成。
桥头打雨,激浪触礁。很多事当真是开局没料到,之后的发展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在岚之守护者和他自认为看不顺眼,有损彭格列声名的人偶小姐滚上床,和雨之守护者告知了父母,准备好成亲仪式前夕,世初淳尚居住在彭格列的日子,Giotto时常能感觉到人偶小姐的注目。
她看向他的眼,在看着谁,她透过他的脸,在注视着谁,种种隐晦的细节不言而喻。何况他还有超直感这个百试百灵的作弊器。
和Giotto起初预设的情况不同,人偶小姐是很在意他,而这种在意和包括他在内的大多数人的设想大相径庭。
她很担心他。觉得他,或者说那个和他长得相像的人,会走着走着就摔倒,喝水喝着喝着呛着,吃东西狼吞虎咽被噎住,别人稍微说大声点就会被恫吓到,遇到点困难就眼泪汪汪坐在地上。
她像一只着急护犊子的母鸡,无时无刻不关切着他的状况,并且时刻预备着为他解决疑难,在他难过时为他敞开怀抱。
Giotto完全不能理解这种男人有什么魅力可言,怎么可以让一位举止优雅的小姐为他神魂颠倒。偏生看似理智的人偶小姐很吃这一套。
“这就是母性的光辉吧。”艾琳娜道。
“你是说,她把我当成了她儿子?”
“不是——”
艾琳娜摆手,哪来那么大的误会。“我们女人吧,有一种特性。面对弱小的、可怜巴巴的生物会多加关注。同情心、怜悯之类的就不用我多说了。男性适当的示弱会引发女人无限的怜爱。”
她总结着说:“她或许是被骗了。”
还心甘情愿地被骗得团团转。别人把她卖了,人偶小姐不仅要帮忙数钱,还会担心这钱够不够那人吃顿饱饭。
听起来更叫人不爽了。
那种靠他人垂青聊以度日的家伙,竟然鬼使神差地勾走了人偶小姐的心。Giotto额头上点着的火焰跳动了下,燃烧得更旺盛了。
烟岚云岫,拔地而起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坐落在此伏彼起的山峦之间。每到傍晚就缭绕着淡薄的雾气,自带天然屏障。
深绿的枝叶垂入湖水,经过流动的湖水漾出优美的波纹。再熬不住人偶小姐注目礼的彭格列首领,辗转反侧,在众人熟睡的时辰,进入客人的房间。
他想不通那个没出息的人,为什么能够在人偶小姐心中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也想不通自问不说彬彬有礼,也能算得上是先礼后兵的自己,为什么要踏月而来,见一个安寝的人。
应当陈述心情的境况,见到她的睡颜当下却又紧闭唇齿,一言不发。
竹烟波月,坐在床边的人形容如一盏暖光夜光。悄然在清幽的夜色点亮,守候着安抚睡眠中的女性。
精心打造出的景观,在人偶小姐的睡容下略显背景单调。是景入画,还是人如画,画中人睁了眼,看到他,浮出一个虚幻的笑。她捉住他的手,脸颊在他手掌心蹭了蹭,无形地宣布着那个人与她是有多么亲昵。
心中刚涌出的无限暖意,在意识到的须臾,一寸寸泛着寒凉。
尤不清醒的女性抓了把彭格列首领腰部的衣衫,懒散地凑到他的跟前。是一字不提,可处处表露着安心。
失而复得的神情凝聚为尖利的刺刀,一笔笔刻画着主人对故人珠还合浦的企盼。
“不是我。”
Giotto伸手,遮住人偶小姐在月华下分外清透的眼。
掌下的眼睫毛浓密纤长,化为两只落入他手心的蝴蝶。轻盈的羽翼扇动着,时刻宣示着情形不对就高飞远走的事实,也经常探出尖细的口器,啃食着他的心脏。要他一细想就感到根根破裂的毛细血管,是如何一步步为他带来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