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后恐怕不会再回来木叶了,你们之后要好好的。’
悄悄地说完这句话后,少女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上其他人的步伐,轻笑着跟他们交谈着。
看到那个少女温婉的笑容,仿佛之前那段对话只是个错觉。
但是接下来的事实却证明了一切,就像小说里惯有的转折一般,原本以为是同伴的少女却跟敌人有所勾结,甚至连解释都未曾留下一句便转身离开。
她并不知道她跟追上去的鸣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看到信号响起赶过去的时候,只有昏睡过去的鸣人一个人倒在那里。
而那个少女,则早已经毫无踪影可寻。
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鸣人回到木叶之后对这件事闭口不提,只是大家却经常看到他安静地坐在大门紧闭的风之家前,沉默地逗着那一群时不时赏他几爪的猫咪。
与他错身而过的,自己也时而站在风之家前喂喂那几只依旧在等待着主人回来的猫咪,默默地想着一些心事。
或许自己心里已经知道,只是有些不甘,也有些不想放弃而已……
真的很想,不管一切地冲动一次,把自己的感情轻怕托出啊……
之后鸣人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刻意地避免跟樱落风有关的话题,谈起她时也依旧面带温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便得到了几年前叛逃木叶投奔大蛇丸的佐助的消息,跟着情报追过去的时候,也意外地得到了鼬的消息。
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找到了重伤昏迷的鼬。
而那个人,便是樱落风。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那个少女第一次态度十分强硬地表明,除非抓住她,不然谁都不能带走宇智波鼬。
不过她也没有跟他们纠缠太久,困住大家之后便立刻带着那几人离开。
而她也第一次,看到那个少年明显地露出了怒气。
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不仅源于他体内的九喇嘛,也源于他身上那种让人感觉到压抑的危险。
她眼看着他直接一拳打破那个让人无计可施的结界后瞬身离开,但那种让人动弹不得的危险却依旧久久未曾散去。
原来,她对你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只是一句‘我与你毫无关系’,便可以让你愤怒到差点失去理智……
紧握着拳头让好让自己平静,但却还是无法抑制住心里的苦涩,在眼泪下来之前她也只能紧闭着酸涩的双眼,假装着自己很坚强……
自己一直在看着他,也在不断地让自己变强好让他为自己而惊艳。
但是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就连鸣人的师傅自来也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没能好好地安慰他。看着他沉重的表情和落寞的身影,自己说的那些安慰的话语总是显得那么苍白。
或许,如果那个少女在的话,他估计会好过一点点吧……
那个时候,实在忍不住担心的自己有去找过他,但却看到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满是猫咪的风之家前。
明知道他现在需要安慰,但是自己却仿佛无法移动一点步伐。
那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坐着,但却有种让人无法插足的感觉。
而且,心思细腻的她也明显地感觉到坐在那里的鸣人平静了很多。而原因,想必是因为风之家是那个少女在木叶留下的唯一一点痕迹吧……
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虽然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但是她也知道这种安静的陪伴或许也是他需要的。
他并没有说什么,沉默地坐了几个小时后才低声跟她道谢,然后送她回日向一族。
那个时候,跟在背后的自己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那是自己一直都在追随着的背景,一直梦想着有一天可以站在他旁边。
默默地努力了这么多年,自己应该有那个能力了吧?
把自己送回来后,那个少年便挥挥手转身离开。看着他依旧悲伤的背影,自己忍不住喊住他,看着他带着疑惑的表情,原本的勇气也消散了很多,嗫嚅了一会只是说让他别那么伤心,大家都会陪在他身边。
金发的少年淡淡地笑着道谢,然后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有着散不去的沉重。
看着他的背影,她双手忍不住紧握但却最终无力的松开。
她想说的,是自己会陪在他身边啊……
………………
后来,佩恩来袭,整个木叶被摧毁。学习仙术的少年从天而降企图力挽狂澜,但终究还是输在经验不足。
知道佩恩的目的是带走九喇嘛,也知道人柱力被剥离尾兽后的下场只有一个。
害怕失去那个少年的恐慌让她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冲下去挺身保护他。虽然在敌人看来这完全不自量力,但对于她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举动。
多年压抑着不敢吐露的感情也在此时脱口而出,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放松。
她不敢回头看那个少年的表情,或许惊讶,或许带着点点复杂。但她却不敢回头,只因她不想从那个少年脸上看到让自己难过的表情。
但是结果却显而易见,带着点意气用事的冲动战斗终究还是比不上敌人那恐怖的实力。即使满心都想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人,但终究还是输了实力。
当自己倒下的时候,那个少年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昏迷过去后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知道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全部的战斗都已经告一段落,只有被彻底摧毁的木叶在默默地告知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但是所幸的是,这场战斗的幕后主使却被那个少年所感化,把葬身于这场战争中的全部生命都挽救了回来。
得知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后,她才放心了点。过来探望的同期不仅表示了他们的担心,更是忍不住指责她那冲动的行为。毕竟那种情况下,要不是鸣人因为看到她受伤而愤怒到爆了九喇嘛,他们两人极有可能都会丧命。
即使同伴们不断地说教着她的冲动,她也听出他们的担心和后怕。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她也逐渐想起来,自己在战斗中脱口而出的情感,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他们…尤其是他…会用怎么样的目光来看待自己呢?
看到她没事之后,伙伴们也相继离开。修复几乎被彻底摧毁的木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担心她会想多了,伙伴们默契地让小樱留了下来安慰她。小樱跟他们都比较熟,也比较了解鸣人和那个少女之间的关系,让她来劝说的话也比较适合。
但是即使留了下来,小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她很清楚再多的安慰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当事人的看开。
看着伤痕累累的好友,小樱很是心疼,终究还是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她只是抱着自己看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低声开口,声音有些迷茫,“呐,小樱…难道我当初勇敢一点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同……”
小樱张了张嘴,还没回答之前却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水之国时的一切。那个少女的家族被摧毁时,鸣人亲眼目睹这一切后的转变。
心疼她无辜被牵连的家族,担心她战斗后的累累伤痕,也高兴看到真正的她。那个时候,虽然危险叠生,但她也可以轻易地看出鸣人的变化,而变化的源头全都是因为那个少女。
女孩的敏锐让她轻易地看出,那个温柔的少女对于鸣人来说,不仅仅是类似家人的存在。
对于从小就独自一人的鸣人来说,那个少女的出现就宛若救赎一般吧?
自从那个少女出现之后,她开始在鸣人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开心,偶尔经过那个小小蛋糕店的时候可以时不时看到他带着满足的笑脸。
就连跟那个少女的对话,都像撒娇一样,如同孩子一般。
妖狐之名一传再传,再加上大人们刻意的疏离和教诲,都让大家都快忘了那个金发男孩只不过一个跟他们同龄的孩子罢了……
那个时候她还以那个少女并不知道鸣人的真正身份,有次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时,那个少女只是温柔地笑笑表示自己早已知道,而之所以态度不变,原因很简单。
[错的不是他,他还是个孩子而已~]
自己至今依旧记着这句话,或许也因为这句话,自己那个时候才开始变得没那么讨厌那个金发少年吧……
走神了一会之后,小樱才猛然发现雏田正担心地看着她。回想起她刚刚问的问题,她只是无奈地摇头笑笑,说道,你问的人不该是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愣了一下,随后也只是苦笑了一下。
是啊,别人又怎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没过多久,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的鸣人便也过来探望她。看到他手上的花时,她忍不住有一丝的欣喜,但随后便听说那个井野帮他包扎的。
看着他手上的花朵,那纯色的白跟她的瞳色相仿,但是花语却让脸色一暗。
白色的郁金香,纯洁的友谊…吗……
最终,在那个少年离开的时候,已经知道结局的自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多年的困惑,
[如果当初我是第一个对你温柔的人,是不是现在会有些不同?]
她原本以为那个少年会考虑许久后才会给出答案,但是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风是风,你是你。]
非常简单的回答,却也干净利落地断了她一切的念头。
看到她流下的泪他有些不忍,但却也知道她要的安慰自己给不起,他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低声道歉然后转身离开。
那声对不起落在她耳里,也痛在她心里,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也让她的眼泪无法停歇。
那天,她抱着自己哭了很久,用眼泪埋葬自己长年以来的无望爱恋。
她应该早就知道了的,只是不愿相信而已,即使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如此,但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最终也只能落下伤痕累累。
在那个少年心里,没有人任何人可以取代得了那个温柔的少女吧?
或许,这就是那所谓的命运,即使最先遇到他的是自己,陪伴到最后未必会是同一个人。
几近崩溃地哭了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是时候放下这段青涩的感情了。
她并非看不开,也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要坚强,这段爱恋早就预见了结局,如今说开了,也该放下了……
她并不后悔选择他成为自己世界的英雄、自己心上的人,因为再来一次,她的选择依旧不变。
放下这段感情后,自己反而可以更加自然地跟他说笑,可以真心地祝福着他和他爱的女孩吧……。
纯白的眼眸看着那束纯白的花,透明的眼泪却悄然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抹去曾经的迷恋只剩下一片纯白……
从前,她爱他……
如今,只是变成她爱过他而已……
……………………
死伤无数的战争中,他们最终赢得了胜利,但也失去了太多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有过一面之缘的、素未谋面的……
等到把战后残局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发现不久前拯救了所有人的金发少年早就不知踪影。
问起鹿丸时,才知道他刚结束战争便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因为之前那个少女便因为身受重伤而被送到了医疗部队那边。
知道那个少女并不是忍者,并且在之前就已经伤痕累累,她也担心得想过去,但奈何完全分不开身。
清理战场的时候还时不时可以看到那抹金黄色的身影闪过,但她也清楚那只是过来帮忙的影分身而已。
当大家准备回去木叶的时候,才从佐助那里得到了鸣人的消息。
清冷的少年只是冷静地传达了鸣人短时间内不会回木叶的消息后,便不管其他人的挽留快速地离开。
鹿丸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便已经猜到了什么,紧皱着眉一直没松开。
而原因她也差不多猜到了,估计是那个温柔的少女遇到了不测吧……
回到木叶两三个月之后,他才匆匆忙忙地回来。那个时候,第五代火影正在处理宇智波兄弟的事宜并且有退位的意愿,已经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的他以及卡卡西老师是下一任火影的候选人。
那个时候她听到这个消息,满心地希望他会成为下一任火影,因为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了。一直注视着他的自己很清楚,他那些年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但是当候选人确定的时候却让不少人惊讶不已,因为听说鸣人是主动退出了这次的竞选,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到底有什么会比从小到大的梦想更加重要?
而答案,其实并不难猜出。
那个少年回来木叶不到一天的时间,把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便又收拾了行囊准备踏上旅程。
鸣人此次旅程的目的她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他要去寻找挽救那个少女的方法。
几乎同时出发的还有宇智波俩兄弟,虽然目的地不同,但脸上都有着相同的凝重。
那一天,她并没有去送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就像很久以前的很多次那样,安静地看着他越发成熟的背影。
纯白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烙印在深处,却更像把往日的爱恋融化在这深深的一眼中,然后彻底地释怀……
直至视野里没有了他的身影,直至眼睛因为酸涩而闭起时,她才慢慢地流下了眼泪。
终究,还是结束了……
随后她也只是擦干眼泪,然后毅然地转身离开,虽然性格温柔,但她也不是柔茹寡断的人,该断的时候就该狠心地断,这对谁都好。
就像她在心里对自己所说的那样,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他而流泪,往后再见,自己也可以露出真心的笑容,然后,祝福他和他爱的人……
抬眼看向缓慢上升的圆月,明明该是压抑的夜色,但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豁达,深深地呼吸一下,她便扬起清浅的微笑然后继续自己的路。
自己,也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再见了,我曾经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