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天空忽然落下了豆大的雨,霹雳吧啦砸了下来,很快雨珠连成线,向地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柳时序跑了回来,“哥,下雨了,我们得尽快把他拉上来,要是雨水漫过去,那就危险了。”
“你找到合适的棍子了吗?”
“没有特别合适的,这根勉强凑活,比之前那两根要长一点。”
柳时序把枝棍放了下去,喊道:“傅君柏,你试着抓一下,我们拉你上来。”
傅君柏试了试,还是差了一些,现在因为雨水的重量,他更加跳不起来了,“不行,我办不到。”
眼看大雨无情地往下坠,时间也越来越急迫了,柳时序说:“哥,我下去,让他站我肩膀上,先把他托上来,等会儿你拉我上来。”
李殊哲低声说:“不行,太危险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你就是一命换一命。”
“放心吧,我还会攀岩,比他爬得要轻松。” 说完,柳时序在李殊哲的惊呼中跳了下去。
傅君柏大吃一惊,“你疯了,你跳下来干什么?”
“快快,你站我肩膀上,你先上去。” 柳时序争分夺秒地扎马步,见傅君柏犹犹豫豫地一把拉过他,“赶紧的,不然我们都没命。”
傅君柏咬咬牙,“多谢,我一定报你这个恩。”
好在柳时序个子高,傅君柏也不矮,他站在他的肩头,李殊哲伸手够一下就能把他拉上来。
等他上来之后,李殊哲立马把树枝递下去,“时序,你能够到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光凭这个我恐怕上不去,你让傅君柏在后面拉着点你,不然你就要被我拽下去了。” 柳时序朝上面喊。
李殊哲说:“嗯,我们准备好了。”
墙壁上的黄土柔软,柳时序用带下来的树枝在左右两边挖了几个洞用来做支撑点,挖洞的时间,坑里水已经越积越多了,李殊哲着急:“时序,你赶紧上来啊,弄好了没?”
“好了哥,你抓紧点啊。” 柳时序喊道,他一个跳跃抓住了那条树枝,但他太沉了,李殊哲拔得直冒汗,而且手上站满了水,全身湿漉漉的,忽然之间那个树枝就滑了下去,柳时序重新跌回了洞底。
“时序,你没事吧?” 李殊哲慌张地朝洞底下的人喊。
“没事。这树枝行不通啊,要不然,你们把裤子脱了邦成一条绳子更靠谱点。”
李殊哲说:“你早点说嘛,我就觉得这该死的树枝行不通。”
好在他们身高都很高,绑在一起后裤子够长,而且裤子质量上乘,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徒步的,耐磨抗拉扯,用他之后拉人轻松了许多倍。
整个过程超乎想象的累,李殊哲差点就要掉眼泪,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柳时序的手摸到了洞口。
李殊哲一把抱住了他,“你要是没爬上来我就跳下去殉葬,反正也要被你爷爷揍死的。”
“哥,你不是哭了吧。”
两人的脸都被雨水浇的面目模糊,李殊哲就算哭了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当然打死也不承认。
“柳时序,谢谢你啊。” 傅君柏走过来。
“没事,刚才太着急了就犯蠢了,没想到可以用裤子,早点想到的话我们就顺利很多。”
李殊哲把裤子解了绑,递给傅君柏,心情平复之后又开始调皮起来:“赶紧穿上,要是被人看见,误会就大了。”
柳时序说:“这个鬼地方,只有鬼,没有人。我们赶紧回去吧。”
走了几步,他们才想起来傅君柏的腿扭到了,柳时序说:“我跟李殊哲轮流背你,这样快点。”
傅君柏不想再麻烦别人了,拒绝道:“你们先走吧,我慢慢跟在后面,没事的。”
李殊哲说:“这鬼地方,这鬼天气,你这腿,天亮也走不出去。等会儿狼就要来了,你一个人在后面被叼走了怎么办?”
傅君柏的脸倔强又高傲,他向来是各方面的强者,从不低头示弱,这次他只好服软了,听从两位同学的建议,惭愧地伏在他们肩头,把夜晚的命运交给他们。
至少走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终于回到了营地,营地的老师急坏了,正在联系搜罗队的人让他们赶过来,看见三个人安然无恙地回来后激动地抱住他们。
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老师,回去之后学校很快就发起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是学校那群恶霸小群体搞的鬼。学校有些头疼,因为那群孩子的父母同样位高权重,富贵泼天,实在不好得罪。
傅君柏父亲那一派在纽约根深蒂固了两个多世纪了,在政界和商界都颇有说得上话的影响力,家里看不得继承人在学校被欺负,一向绅士温和的父亲很强势地对学校下了通牒,要是不立即开除那几个行为恶劣的捣蛋学生,他就号召各方投资人撤资,学校正在新建的校区即刻就要被停工。
学校最终做出了公正的处罚。
这之后,学校的同学们发现一向高冷、独来独往的傅君柏身边常常出现两张亚裔的面孔,不知道内情的人以为这两个亚裔是在刻意讨好他,谁也没想到其实是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