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迟航识趣地说:“你跟朋友好好聚聚,我先回去了。”
柳时序想了想,“行,我先送你回去。”
迟航笑着说:“没事,我打车回去,你朋友该饿坏了,早点带他们去吃饭。”
柳时序没坚持,在路口帮他拦了一辆车。
迟航一上车,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靠在窗前,有些沮丧有些泄气,从知道柳时序的好朋友要来济州岛,他心里就被一种诡异的占有欲控制住了。看到柳时序明媚的笑容,他一边跟着他一起高兴,一边却又在嫉妒他的朋友,他们带给柳时序的快乐是自己不能填补的。听到他并没有把自己当作男朋友正式介绍给发小,他心里止不住地失落,可是明明是自己说过要在熟人面前有所保留的。看到他们天南海北地聊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就像局外人,格格不入,同时又冒出一种莫名的自卑感,他们的世界跟自己的世界相差太大了。
窗外黑黢黢一片,他只在玻璃上看到自己扭曲的脸,嫉妒、自私、自卑、丑陋不堪。
这竟是自己在恋爱中的面目。
他有些厌恶地闭了闭眼。
……
李殊哲和傅君柏放下行李,换了身衣服便出来了,柳时序坐在门口的石板凳上朝他们吹了个口哨,“你们怎么慢吞吞的。”
李殊哲说:“这还慢,我们已经是行军的速度了。”
傅君柏说:“这下是真看出你想我们了,你朋友呢?”
“先回去了。”
柳时序带他们去了一个很有格调的啤酒屋,这里的韩餐和西餐都很地道,还可以点李殊哲心心念念的炸鸡,既能喝酒消遣,还能听到摇滚乐,凭他对发小的了解,他们应该会很喜欢。
果然李殊哲看见炸鸡和啤酒两眼就放光,一口气吞了两个鸡腿,灌下一大瓶啤酒,赞不绝口,“好吃,太好吃了。”
“你们俩坐同一个航班,为啥有人就能维持慢条斯理的优雅姿态,有人就跟恶鬼投胎一样?” 柳时序拿着啤酒,嘲讽道。
李殊哲又拿起一块鸡翅:“还不是傅总爱面子惯了。”
“得得,你赶紧填饱肚子,我有消息宣布。”
李殊哲闻言放下鸡翅,迫不及待地要知道下文:“你先说,你先说,我已经半饱了。”
“本少爷恋爱了。” 柳时序打量着两个人的表情。
李殊哲耸耸肩,“我还以为是什么重磅消息呢,少爷你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没谈过,干嘛搞得一本正经又严肃隆重的。”
傅君柏也笑了:“好吧,怪不得最近在群里潜水,原来是忙着恋爱。不过以前也没见你那么恋爱脑啊,重色轻友还是头一回。遇见什么宝贝了,也不带来让我们瞧瞧。”
柳时序漫不经心地说:“你们都见过了。”
李殊哲夸张地左右环视,“哪儿呢?!我刚落地就见了俩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航哥。”
柳时序抱臂,微微笑着。
傅君柏反应过来,嘴里的酒差点要喷出来,“你谈恋爱的对象不会是迟航吧?”
李殊哲手里的鸡翅也掉了,“WTF??? 卧槽,柳时序你现在是在跟我们出柜?”
柳时序打了个响指,“bingo,我的恋爱对象是男人。”
李殊哲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惊讶地合不上去,“卧槽,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gay啊,怎么来济州岛仅仅半年就弯了!怎么回事儿啊!”
傅君柏托着下巴:“怪不得我总感觉你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跟看我们的眼神可不一样。”
李殊哲大线条,一点也没留意到,“傅总,你真是一贯的心细如尘啊,怎么不一样啊,你快说来听听,我以为柳时序眼里谁都一样呢。”
傅君柏卖起关子,不再解释:“下次你自己留意。”
李殊哲说:“fine,那柳少爷,你是怎么就突然被掰弯的呢!纽约那么多gay招惹你,也没见你弯掉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柳时序喝了口啤酒,语气也认真起来,“我也不知道,就忽然对他疯狂心动,他的气质令我着迷、眼睛让我着迷、一举一动都让我着迷……”
李殊哲不敢相信这话竟是花花公子柳时序嘴里说出来的,他灌了一口啤酒,用一种笃定地口气说:“哥们儿,我打赌这次你要完蛋。”
“嗯,我知道……但你知道吗,我甘之如饴。”
果然他这话一出,李殊哲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