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画面里,飞快地划过一行小字。
[这是梦开始的地方。]
【很快,伴随着宏远悠长的交响乐,画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
WB
WAENER BROS.PICTURES(华纳兄弟娱乐公司)】
索拉娜面无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第二句心声弹幕从屏幕上划过。
[我服了,还是太有版权意识了。]
不好意思,这还不是梦开始的地方,大家再等等。
她发现,她的吐槽不是全部会变成弹幕,只有那一瞬间波动较大才会被系统的道具捕捉到。
也还算能接受,索拉娜感觉自己快要把握住这其中的尺寸了。
但和内心无比冷静甚至隐隐吐槽、表面上佯装惊讶的索拉娜不同,其他的学生们已经在惊呼出声,有些搞不懂这是什么戏码,还有那光幕上滑过去的两行字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罗恩摸着下巴喃喃道,“好像有点像斯内普上课时候用的幻灯片啊。”
哈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反驳道:“不,是电影,是电影啊!”
【没过几秒,画面突然一转,聚焦在一块立着一只猫头鹰的路牌上,上面写着“PRIVET DRIVE(女贞路)”,而那只猫头鹰一扇翅膀,随着画面的移动,飞到了一根路灯旁,而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头走了出来,直到他走到一只虎斑猫的边上。
白胡子老头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那几盏路灯的白色光球就被吸入他手中的东西里。】
哈利(瞳孔地震):......女贞路?是......我家吗?是我家啊!
学生们(瞳孔地震):我的梅林啊,那是邓布利多校长吗?绝对是的吧!
教授席上的麦格(瞳孔地震):那猫是我啊!我还能认不出我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吗?
抓着自己胡子太过用力以至于不留神揪下来一根的邓布利多:嘶——不太对劲,再看看。
【白胡子老头和猫对话,随着影子的变化,虎斑猫变成了优雅的女巫麦格教授,而老头的身份也得到确认,他正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两个人还聊到海格将会做一件重要的事,也就是把一个男孩带来。
下一秒,能够让邓布利多交托性命的男人就山一样的、蓬松的、背着月光骑着摩托而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哇啦哇啦发出婴儿叫的小斗篷。
在麦格的反对中,邓布利多阐述了自己为什么要把那个男孩放在这家可怕的麻瓜门口的原因——为了让他远离那些人,让他准备好。】
海格满脸高兴地左右张望,因为他刚刚又被邓布利多夸啦,他都不知道校长竟然认为他足以交托自己的性命呜呜呜,邓布利多是大好人呜呜呜呜。
已经隐隐约约有所察觉的赫敏关心地看了一眼全神贯注的哈利。
她感觉不对劲,因为这里面的这个男孩听起来像她的朋友哈利波特。
而很快,那个额头有着闪电型伤疤的画面特写,就让所有人都证实了这一点。
“不是吧——”德拉科.马尔福在斯莱特林长桌上不爽地大叫道,“谁在乎圣人波特究竟过得怎样的王子般的生活啊!”
教授席上坐着的斯内普也轻蔑地掀了掀自己的薄唇,顺带着更好地藏住了自己心中对触及那一晚记忆而引发的悲伤与沉痛。
【伤疤迸发出金光,然后——
一片阴云中,一串英文跃然画面之中,正是《Harry Potter AND THE SORCERER'S STONE(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索拉娜神情放空,脚趾狠狠地抠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总之就是有点尴尬。
好在波动没有大到足以变成弹幕,索拉娜更是趁着这个时间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很好,虽然有些人的手里还握着鸡腿,但是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望着那发光的屏幕。
【简朴的转场过后,画面中终于又出现了一张大家眼熟的脸,正是稍嫩些许的哈利波特,他从睡眠中睁开眼,伴随着催促起床的女声,他居住的房间竟然是楼梯下方的壁橱!
楼梯间只有一张狭窄的小床,周遭放着许多杂物和个人物品,长着长长睫毛的小男孩戴上眼镜准备起床,而同时有个肥胖的男孩正在恶劣地踩踏楼梯,以至于楼梯间有很多粉尘落下。
之后更是毫不留情的推攘,起床的哈利还得去为一家三口制作早餐,同时还要被毫不留情地命令,和一旁因为礼物少了一件的男孩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能理解没收到抚养费还得莫名其妙养个早就断绝关系的妹妹的小孩有多烦,但是!德思礼一家真的很过分啊。]
“哈利?那是你?那真的是你吗?”罗恩惊呼起来,他知道哈利以前被他的姨夫姨母虐待,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况。
韦斯莱家就算有七个孩子,也没有让他这个最不受宠的小儿子去住楼梯间啊。
赫敏更是愤怒地一拍桌子:“这是虐待,虐待儿童是犯法的!我要让我爸爸妈妈去找律师告他们!”
但更多的人都是无比惊讶,因为这和他们想象当中的救世主男孩所过的那个“王子般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德拉科都没忍住失态地张大了嘴巴,他在家里也是被父母溺爱的孩子,甚至很难昧心地去说自己跟光幕上那个愚蠢的肥胖麻瓜男孩完全没有共同点。
可是......哈利波特......认真的吗?
教授席上也纷纷发出了难以理解和忍受的声音。
麦格更是脸都有些发红:“邓布利多教授!我和你说过的,那家麻瓜真的非常可怕,你看看那个男孩都遭受了什么,你完全不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难道你这些年里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那可怜的孩子吗?”
格兰芬多的院长多么想问邓布利多,你说我们不能够把外界的注意力带过去,那你呢,难道你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吗?
斯内普更是用上了大脑封闭术才把那些多余的情绪藏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难以接受那个跟老波特长着一张脸的男孩,在麻瓜家里竟然过着那样被虐待一样的生活,他太熟悉这些以至于光是这区区几个场景就能够判断出来,那个肥胖如猪的男孩一定经常欺凌小波特。
这算什么?这些都算什么?
索拉娜扫了一眼,平静地为自己拿了一杯牛奶。
她以前也不理解,后来还是尽可能地代入邓布利多去思考,才发现了一些可能性较大的端倪。
原著里有很多细节会被人疏忽,比如说费尔奇的办公室里有很多刑具,更向乌姆里奇申请过恢复鞭刑,这足以说明在以前的霍格沃茨是存在这些惩罚措施的。
jkr女士在构思的时候,一定是按照那个年代的寄宿制学校进行细节采样。
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生于1881年,他跨越世纪活到了1991年并不代表着他的思维观念就全部都变成了二十世纪末的新潮观念。
要知道,在十九世纪末,体罚都是很正常的管教措施。
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他知道这一切,却认为这些都属于抚养者的管束措施。
有吃有喝有住、需要劳动服务。
生活得多么正常。
这是索拉娜唯一能够想出来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