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发生的很奇怪。
不管怎么说,现在带土正坐在干柿鬼鲛家的厨房里,大嚼培根和鸡蛋。鼬汗颜地看着他,鬼鲛倒是一脸春风和煦。带土咽下嘴里那些,直勾勾盯着鬼鲛,说还有吗。
“啊,还没有吃饱吗,我可以继续做。”鬼鲛发出温和的声音。
“很好,谢谢。”
鼬觉得,带土把他和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带土倒不在乎什么脸不脸的,他只是觉得这比他自己做的香多了。
吃完之后,带土眯起眼睛,双手交叉,直挺挺地往椅子背上一靠,便再不吭声。
鬼鲛奇怪地看着他,好奇的眼光又投向一边的鼬。
“那是他的饭后仪式......不要在意。”
对于带土带着枪找上门而且还大吃大喝一通的行径,鼬感到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要洗碗,和鬼鲛在水槽边一起忙活。
本来今早醒来他还感觉有点尴尬,要质问吗,要埋怨吗......还是就往前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结果带土这一来,倒是把奇怪的气氛都打乱了,也好。能这样一起和谐地洗碗也不错。
但是总该说点什么。趁着带土闭目养神,他和鬼鲛咬耳朵。
“之前不是说,不想去海上了吗......”
他有些不自然地问,盯着手上的盘子。
“不告而别真是惭愧啊......”
鬼鲛不好意思地搓着筷子。
“......所以,为什么要走?”
虽然不想埋怨,但是为什么就那样抛下我,明明连分手也没提一句。
“比起这个,当时鼬桑也什么都没跟我讲啊。”
明明最开始是鼬桑突然说要一起生活的,不是吗。事到如今,终于要把话说清楚了吗?
“真抱歉,公司和工作的事,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绕来绕去,其实我也知道是我有错在先。
“......还有呢?”
除了工作的事,还有呢?你在装傻吗,宇智波鼬。
“还有什么吗?”鼬茫然。
“......再想想。”
明明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啊,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能再逃避了。
可是....说到底,当时和现在,到底把我当作什么呢,鼬桑。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半夜像只迷路的小狗一样坐在我家门口,毫无防备地挤进我怀里,难道还要说,只把我当作朋友吗?
“好吧......我不该背着你半夜出来偷吃纳豆......?”
“......”
你半夜原来做过这种事吗......不是,谁在意啊!!
“......我不该把易拉罐丢进不可回收垃圾桶里......?”
“......”
原来还有这种事吗,稍微有点罪大恶极了,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鼬桑......那个卡通创可贴,还有上门的人......”
鬼鲛暗暗深吸一口气。
“创可贴?啥创可贴?你说小猪佩奇吗......那是佐助替我包扎的,很奇怪吧哈哈?
还有早上来家里敲门的人......真是对不起,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当时我也不知道对手公司的人会那么快直接找到家里来,但是最近他们可能放弃了,再也没来过......话说,事到如今,我也还没跟你详细讲过我的工作......”
海员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工作需要吗,记性真是好啊。明明时隔几个月,不过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提起创可贴这样琐碎的事?
“......啊?”
弟弟......工作......鼬桑到底在说什么,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误会吗?不是在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背着我在谈恋爱吗?
鬼鲛没有想过,这几个月堵在他心里一直难以疏解的那一点点东西,竟然如此轻易地烟消云散了。
既然这样,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他要讲了。
“鼬桑,之前讲过工作的事,贵司还在招人吗?”
鼬很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其实你应该猜到了,[晓]不是什么正经公司......我们做的生意也......”
你这样的人,我喜欢的人,真的愿意陪着我堕入深渊吗?
“我不会再出海了,这次说话算话哦。”
我的港湾已经找到了呀。
接下来,接下来就是......
鬼鲛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舞。
我已经主动离开了一回,现在鼬桑你自己找上门来,就不能再怪我了.......如今,就算你真的是直的,我也要讲出那句话了。
“干柿鲑鱼,工作你,[晓]来吗?”
外国佬的破碎日语不合时宜地在洗碗的两人中间响起。鼬赶紧扭过头去,鬼鲛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10分钟过去,带土已经醒了。
他瞥见两人正挤在狭小的水槽边洗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半天洗不出一个碟子来。工作效率奇低,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