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柏监管了整整十天,并没有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按照要求,他们该撤退了。
这个节骨眼上,商氏香氛集团却爆出了猛料。
“你听说了吗?商家那款香水出问题了!”
“当然听说了,好像是有一位老太太”
“当然听说了,我家那口子,是他们家的铁粉,那款新香水,叫什么来着……噢,魅惑,刚上市就买了,每天都喷。这次事情爆出来,吓得到医院办了个全身体检。”
“不过商家也勒令收回所有产品,同时也否认了自己的产品有问题,但是也要履行大品牌该有的风度,通过检测和医院出具的报告,明确这件事情和商氏香化集团确实没问题之后,再重新上市。”
“这样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有人说商家是怕了,要回收回去,所以很多人也捂着,说是自己后面保命的证据。”
“这有什么用?胳膊能拧得过大腿?还不如乖乖上交,咱们平民老百姓的,和商家作对,那不是给自己的生活添一道堵吗?”
“是啊,以商家的地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造成太大的影响。”
“听说商家还扶持人,想要在政治上有点说话的地位,想要重新恢复当年矿业垄断的局面,香水什么的,不过就是过渡的产业,能不能存活估计影响也不大。”
“嘘——不要瞎议论,小心被□□。”
荣柏坐在喧闹的酒吧里,喝着这里最古老经典的酒,边上已经摆了三个空着的杯子,但是他现在还是能够清醒地过滤出有用的信息。
只是,没有更多的信息,周围的人谈论的“大事情”,他今天下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那款叫做“魅惑”的新产品确实出事了,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太太,突然神经麻痹,撑了不过两天就过世了。
这位老太太的身体一直很硬朗,没有类似的基础疾病,事出突然,家中之人能够想到唯一不同,就是使用了一周的“魅惑”香水。
如今,这两者之间没有检测出任何有关联的地方,但是对方不依不饶,也不是害怕商家势力之人,愣是托人写了好几篇报道,又状告法庭,愣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立案证据,但是也算是给了商家一记重创。
最重要的是,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又有人站出来说使用“魅惑”过敏,事情出现的时候,有记者采访商喜臣,壮着胆子问他“是不是有人针对商家,造谣香水有问题?”
本以为商喜臣会生气地维护,再不济也是沉默不回应,没想到商喜臣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然后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事情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也不是这一条产业线的负责人,不好做回应。”
有了前半段的话做铺垫,众人皆哗然,事情显然不是污蔑这么简单,究竟是商家内部的问题,还是商家产品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正解。
他们还在盘算,是否借此机会,再对商家来一次彻查,没想到商家这一次不按照常理出牌,反倒是自己先声明要整改,把所有产品收回,等到商家自证清白,再重新上市,会给所有消费者一个交代。
荣柏喝掉第四杯鸡尾酒,感觉这个事情好像隔着一层纱,轻轻捅一捅就能破,但是偏偏找不到那根捅破纱窗纸的棍子。
“刚刚执行完任务,就约我?该不会是腺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笼罩过来,之前的烦闷烟消云散,荣柏不喜欢这种感觉,抬起食指敲了敲贺峻川面前的酒水单,示意他点单:“做的你千秋大梦,少打那些控制我的打算,我的腺体已经好了。”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暂停营业,”荣柏一手支撑着侧脸,抬脸看他:“你去外星系了?背着我去偷偷创业绩?这次抓了几个星盗?”
摊牌之后,荣柏也懒得装了,一旦贺峻川脱离了他的视线,他便不依不饶追问他的下落。
他静静地看着贺峻川,十日不见,贺峻川似乎黑了一些,头发也长长了,细长的头发遮住了眉毛,那双眸子却依旧明亮。
天气还有几分炎热,贺峻川的鼻尖上还沁着一滴汗珠,将落未落,印衬着眸子里的光彩,整个人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荣柏感觉自己有点醉了,但是明明只喝了四杯。
视线里,贺峻川鼻翼上的汗珠晃了晃,滴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荣柏的手背上,视线里好看的容貌放大了几分。
荣柏脖子僵硬,但是没有倒退,半眯着眼睛,像是等待什么。
但是贺峻川只是把酒水单推了过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帮我点,我去个卫生间。”
荣柏看着灯红酒绿里的背影,咬了咬牙,低声骂道:“狡猾的东西。”
荣柏没再看酒水单,把它还了回去,同时十分熟练地和调酒师点了酒。
酒水上来的时候,贺峻川从卫生间里回来了,荣柏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回来的路途中,被一个穿着渔网内衣的男孩子给拦了下来,对方像是柔弱无骨一样,下意识地往他身上看,摊开手要联系方式,但是贺峻川只是躲了一下,无奈地指了指荣柏所在的方向,摊了摊手。
荣柏看到那个好看的Omega有些不太高兴地看了过来,但是看到荣柏的瞬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继而又露出几分可惜的神情,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
荣柏看着他嘟着嘴和贺峻川说了些什么,塞给他一张名片,然后不依不舍地扭头走掉了。
酒水递上来的时候,贺峻川也重新回到了位置上,荣柏心里不爽,顺口说了一句:“你还挺快,就是一个上酒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