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没能把晟卓接回家小住,就在他这里住了下来,晟卓倒是不介意,但他怕他们夫妻俩闹矛盾,事实上他们已经在闹了。
影为了找晟卓主动送上门做人质的事本就把龙一气的不轻,有意和他秋后算账。影明明看出来了,却不避讳些,还当面戳穿了。龙一也不与他拐弯抹角,直接禁了他的足,还让他每日跪经。影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把他当孩子禁足、罚跪,他能依着你么?必然不能。他住在晟卓这里不走,实际是在和龙一置气。
事情因晟卓而起,他又是夫妻俩的专职和事佬,便从中说和,让影服个软哄哄龙一,就当是给龙一个台阶,总这么僵持着,两人都不舒坦。
影托着一只刚蜕完皮的小守宫把玩,漫不尽心的说:“我哄了,他不给我哄,还问我是不是想气死他,我就顺着他说呗,我说是啊,气死你我好找个年轻的。”
晟卓哭笑不得:“这么哄你还是别哄了。”
“你别操心我们了,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吧。”影用指腹轻抚着小守宫的头,小守宫舒服的张开边缘很是粉嫩的嘴,好似在笑一样,影也弯起了桃花眼。
晟卓端起药碗,吹开氤氲的热气,慢慢喝着那碗热汤药。
影见他不接话,又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先关着吧,或许还有用。”晟卓喝完一碗热汤药,打开蜜饯盒,想找块合口味的蜜饯压药气。
想到K还有何用处,影瞬时坏了心情,他把小守宫交给一旁的秦悯之,抽了张湿巾擦手,擦着擦着就暴躁了起来,虽然他只是唇角下抿不做声,看上去和小时候不开心闹小情绪一个模样,但晟卓知道他在极力克制,只恨不能亲手把K宰了。
换成其他事,晟卓还能以师长的身份宽解一番,安抚安抚他,但这事多谈两句都能把影点炸了,他只能温声说:“影,回去吧,还能落个眼不见为净。”
影擦拭指尖的动作顿住,闭了闭眼睛,把翻涌的怒意与戾气强压下去,丢掉那张湿巾,站了起来:“你最好别惹我,我不想把火撒在你身上。”
说完就出门去了,大衣都没穿,秦悯之忙拿上大衣跟了上去,但他更不敢多言,只把大衣给老师披上,默默送到院门外,见他朝唐家去了,便转身回来了。
晟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春寒料峭的时节,院落里的常青植被也灰霭霭的,缺乏生机,天也不是很晴朗。晟卓背身站在那里,清瘦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秦悯之拿起沙发上的毛衣外套给父亲披在身上,不知如何宽慰父亲,便安静的陪在他身边,至少这样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独。
晟卓收回视线看向儿子,饶有兴味似的端量了一阵,直至秦悯之都有些无所适从了,晟卓才开口:“影嘱咐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