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陌第三次看到这辆车了,第一次是在奥路斯市的租车行,大概是因为租金太高不好租的缘故,这辆车覆着一层灰尘,龙陌选车的时候,租车行的人拎出一把很大的除尘掸,一边大力推荐一边掸的灰尘乱飞,龙陌立即揽着星星走开了。
第二次是他们去镇子里买伴手礼的时候,这辆车停在影以前的旅店外,还是星星先注意到的,他指着停在客用停车位上的SUV说:“叔叔你看,那只大土耗子租出去了,有人不嫌弃。”
这里是居住区,如果租车的人只是一名恰巧与他们同路的游客,应该在镇子里落脚才对,怎么会把车停在这里?没有住旅店,在居住区找了一家民宿吗?倒也不无这个可能。
龙陌但愿是自己想多了,掏出手套重新戴上,把星星揽到了里侧。
星星不知就里,吐槽完强迫症男友,继续快乐的嘚吧嘚:“莱莉雅真厉害,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笑起来还像小女孩一样,眼睛亮亮的。”
龙陌:“别说话了,吸入太多冷气喉咙会发炎。”
快乐的小话痨终于安静了,但并没老实下来,他把揣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揣进了龙陌的口袋里,从影子看就像个掏兜的。
想起花磊自驾两千多公里去追求真爱,下车买烟被新上岗的掏兜贼用大铁镊子夹到肉,疼的磊少嗷地一嗓子,把掏兜贼吓的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撒腿就跑,磊少抽出兜里的大镊子,追了他一条街,非夹回来不可,星星抿着嘴闷笑了起来。他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单纯的觉得弟弟好玩儿,长的像只大杜宾,心里却住着只哈士奇,连被贼偷和抓贼都这么搞笑。
因为捂得严实,两家离的也近,不等星星被冻老实就到了。
龙陌打开门,脱掉裹满寒气的羽绒服挂好,坐下来换拖鞋。
星星又发现了新情况,他撸了把在羽绒服里蹭炸毛的马尾辫,然后翻看已经挂进玄关柜里的羽绒服,翻完衣服,翻兜帽,最后不死心的把羽绒服摘下来两手提着抖,一边皱着小眉头自言自语:“又丢了?我从莱莉雅家出来就把帽子戴上了,头发也没弄出来,蹭掉也该夹在衣服里呀,掉哪去了?”
别人粗心大意是整天丢袜子,他是整天丢发巾,置办多少都不够丢的。
龙陌换完鞋,起身接过羽绒服帮他挂回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条串着小鲸鱼和星星的发绳,解开他用细皮筋扎的低马尾,娴熟的绑了个方便洗漱的丸子头,拍了拍他的头顶:“整天丢三落四,当心哪天把自己丢了。”
星星没做声,还在回想可能把发巾掉在哪里了。那是考试前他宝贝爸爸亲手给他绣的,虽然小小一条,但用了心思,绣样是按照状元帽上的绢制簪花描的,只为了帮他讨个好彩头。
龙陌帮星星打给莱莉雅问了一下,挂了电话朝他摇了摇头,没掉在莱莉雅家。
星星想出去找一下,但他不想让龙陌跟着他折腾了,自己去,他大概不让。
龙陌不知道那条发巾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当他喜欢,还没新鲜够就弄丢了,有些舍不得,宽慰道:“喜欢回国再去买一条。先去洗澡吧,外面寒气重。”
两人一起上了楼,龙陌回房去洗澡了,星星转了一圈又下来了,重新穿戴严实,拿着通讯器出了门。
他本想在附近找一下,找不到就回去,免得龙陌发现他出来找发巾出来找他,但他光顾着闷头找发巾了,看到莱莉雅的绿色小两厢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路找到了莱莉雅家门外。
会不会掉在莱莉雅家的院子里了?星星这样想着透过铁艺栅栏门朝院子里张望。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把星星吓了一跳,他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回身却见一个高大的白人alpha站在面前。
星星警惕的退了一步,背贴着莱莉雅家的铁艺大门,大概是因为吸入了太多冷气的缘故,防风面罩后传出的声音微有些哑:「请问有事吗?」
Alpha看上去约摸三十岁,穿着一身融于夜色的黑衣,深目、薄唇、鼻梁高而窄,一头过肩的红发随意的绑着,标志性的欧罗巴人种相貌,开口却是一口纯正的汉语:“小浆果,你是在找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