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浩依然没为小儿子的不敬不快,安之若素收起卷尺,重新落座:“是他虚报了,为了保护你脆弱的自尊心。”
路希忍着笑说:“174很矮吗?谁来保护一下我的自尊心?”
杜君浩是好丈夫,自然有责任保护妻子的自尊心,遂道:“他头身比不好,五头身的174和七头身的174视觉差很大。”
星星对父亲用这种方式哄老婆表示愤怒:“怎么还拉踩呢?我和宝贝的头身比是一样的,过年做的衣服裤长一模一样!”
杜君浩嚓地划着火柴,熏烤着之前剪开的雪茄,淡道:“所以你还不承认龙陌虚报吗?”
星星无言以对,搜肠刮肚好半天也没找出有力的佐证,气咻咻的上楼去了。
路希笑着说:“你爸逗你玩的,我是全家最矮的,别气了。”
星星收住脚,回身说:“我没气,就算叔叔真的虚报,我也不会和他吵架的,不能给那头奸诈的霸王龙得逞!”
杜骐羽恰时推门进来,与来拜年的夏瑶光一同进了客厅,夏瑶光还没来得及问好,就听杜君浩沉声道:“甜豆儿揍他!”
夏瑶光:“?”
杜骐羽:“……”
路希若无其事的招呼:“小夏快坐,外面冷不冷?杨珊,煮壶热红茶。”
夏瑶光应还好,叫了人,把提在手里的拜年礼品交给管家。
本来都岔过去了,瓜子儿偏要添乱,它像只走地鸡似的从二楼跑下来,一路高声学舌:“甜豆儿揍他!甜豆儿揍他!甜豆儿揍他!”
它的语气和杜君浩一模一样,声音又异常响亮,简直像个循环播放的大喇叭,余音绕梁。
正在脱大衣的夏瑶光顿住,低头看看奔来的瓜子儿,再循着它的方向看向旁边的男友:“……甜豆儿?臭豆子?这么来的呀?”
杜骐羽已经石化在那里了,就像伫立在客厅里的一棵红松。
星星爆笑出声:“郁闷的松树!宝贝快看,哥哥也变成郁闷的松树了,好郁闷好无奈啊哈哈哈哈哈~~~~”
路希无奈又好笑:“你很想挨打吗?”
郁闷的松树是个梗,始于杜君浩,因为A301信息素的气味酷似雪松,每当他端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郁郁不乐,路希就会一边为他捏肩一边逗他:“什么味道?我的先生又变成郁闷的松树了吗?”
星星看向松树本树,随即迅速捞起也知道这个梗且比他更加口无遮拦的瓜子儿,飞也是的跑了。
转眼到了年初五,夏瑶光才起床,杜骐羽就到了,他们要一起去滑雪场,之所以这么早过来接夏瑶光是因为星星也想去,杜骐羽不想带他,趁他没起床出的门。
去年过年没去看望二老的夏月和花海去海赛纳特了,家里只有兄弟俩在。
花磊虎着脸说:“你又不会滑雪,去滑雪场撞人吗?不许去,和我一起看家!”
刚做完洗漱的夏瑶光脑袋尚在开机中,迷糊且诚实:“我看家你就跑出去玩了,我不要自己看家,你叫臻哥来家里玩吧……我的眼镜呢?我放床头了呀。”
围着床找了两圈才反应过来,眼镜又被他哥藏起来了,于是去衣帽间拿备用的。
花磊全给他藏起来了,放着六七副备用眼镜的饰品柜里连条眼镜腿都没有。
夏瑶光关上抽屉,把提前收拾好的小行李箱拖出来,摘下一件大衣,眯着眼睛下楼去了。
花磊跟在他身后絮叨:“不许去听见没有?谁知他老不老实,半夜摸进你房间怎么办?就你这小身板儿,想跑都跑不掉!”
夏瑶光:“骐羽不是那种人。”
花磊:“我信不着他!”
夏瑶光:“那就信我吧,好了,你别跟着我了,去接臻哥吧。”
花磊:“他在他小姨家过年。”
夏瑶光:“那刚好啊,去给阎阿姨拜个年,刷刷好感度。”
花磊从后面敲他的头:“醒醒!你在撺掇你哥去找削吗?”
阎如玉不喜欢花磊,觉得他年轻、莽撞、我行我素,越看越像年轻时的凤楼。如果说前面是客观评价,那说他像年轻时的凤楼就等于骂人了,年轻时的凤楼可是非常差劲的alpha,差劲到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阎如谨留下离婚协议便离家了,他还当阎如谨在闹脾气,气势汹汹的去找人,被阎如玉提着刀砍了出去。
夏瑶光终于被敲醒了,转身朝电梯走去,把箱子拿进电梯,赶在他哥跟进来之前关了门,电梯来到一楼,他拖着箱子出来,从一盆花团锦簇的杜鹃盆栽里摸出一副透明框的折叠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