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农历四月是个好时节,周宇辰在这个好时节结束了第一阶段的康复治疗,身体各项指标都已达到修复手术的条件。
结束术前会诊,刘云澄起身与手术组负责人握了握手:“师兄,万事拜托了。”
刘云澄和盛国宇都是陆jun jun医大学毕业的,但刘云澄十五岁就被破格录取了,相差四岁的两人却同届,他这声师兄盛国宇有些愧不敢当。
“不叫师兄我们也会竭尽全力。”盛国宇说笑着将相差他们许多届的小小学弟推到刘云澄面前,“你要求心安,就拜托小许吧。”
许东亭是此次手术的主刀,年纪虽轻,专业水平却能叫许多前辈自叹不如,堪称业内翘楚,但在刘云澄这种天赋过人的前辈面前他是万不敢托大的,忙道不敢当。
刘云澄道:“你不敢当,我怎么安心?”
翘楚也是有短板的,许东亭在待人接物方面远不及他的专业能力,讷讷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刘云澄笑道:“小许还是老样子,那时候给汤普森教授做助教,隔壁系的学生有事找他帮忙他都不好意思推辞,素商回来和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些人就欺负小许老师好说话,换她早不干了。”
“还有这事?丫头替你出头没?”盛国宇话音一顿,“等等,她不就是隔壁系的?”
刘云澄哈哈大笑:“师兄,你知道的太多了。”
刘云澄本想请大家吃顿饭,不想一出会议室,陈素商就把许东亭劫走了,要单独宴请因为出国培训一年不见的小许老师,好好叙叙旧。
手术就在帝都lu jun总院做的,尽管基因手术已经非常成熟,做这种手术也无需开膛开颅,池洋还是在长达八小时的持续注射里寸步不离的守在手术室外,周宇辰在鬼门关走的那一遭着实吓坏了他。
术后周宇辰直接被推进了防护病房,以防基因污染,暂时不得探视,池洋这才被路希和艾尔劝着回去休息,周展他们劝他根本不听。
周宇晖把他们一起送回家,路希和艾尔安顿好池洋,等他睡下才下楼来,看到周宇晖在楼下闷头抽烟,艾尔拍了拍外甥的肩膀:“你也去休息休息吧,我们在这里陪着你妈就行了。”
周宇晖掐了烟,用力搓了把脸,挤出个笑来:“没事,我年轻,扛得住,你们坐吧,我去吃口东西,一会儿回医院替我爸。”
周宇晖走开后,路希忍不住叹了口气,都说周宇晖心里不存事,其实哪个有事他都顾及着,路希看着孩子这样都疼的慌。
所幸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出仓后在医院里留观了一阵,周宇辰就被送去了庄园,进行第二阶段的术后修养。
路希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尤其是星星。
星星嘴噘的和猪拱嘴似的,小声嘟囔:“我哪里需要‘尤其’告诫了?我这么乖……”
周宇晖用熊掌般宽厚有力的大手罩住弟弟的脑袋摇晃:“宝儿啊,青春期正式结束前,咱对自己有点清晰的认知行不?”
星星东倒西歪,挣脱他的大熊掌,跑到池洋身后,俯身抱着坐在沙发上的池洋,道:“我就是乖,我是干妈的小棉袄儿。”
周宇晖笑斥:“这话有自己说的吗?脸皮真厚!”
星星用细滑的小脸蛋蹭蹭池洋的脸颊:“干妈,厚么?”
池洋抬手捏捏他的脸蛋,给予官方肯定:“不厚,瞧瞧,一摸就出红印子。”
星星就一脸得意的摇头晃脑,像个小狗腿似的给池洋捏肩膀,顺势抚平被他蹭头蹭脸时翻出银丝的头发,若无其事道:“干妈,头发长了,下午我陪您去剪剪吧,正好我想换个颜色,咱们染个亲子款好不好?”
池洋的头发是在照顾重伤卧床的周宇辰那段时间白的,他怕儿子和丈夫看着难受,隔段时间就去染一次,最近分不出心来打理,白发便冒出来了。
池洋摸了下鬓角,而后笑着拍了拍星星放在他肩上的手:“我们星星就是小棉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