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格处变不惊的笑笑:“别急,马上就来。奶奶,他醒了。”
周宇晖没能弹起来,又摔了回去,晕乎乎的看着头上的顶灯。
没错,这里正是他姥姥家。
池老夫人从年轻时就泪窝浅,动不动就掉眼泪,看为情所困的外孙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又气又心疼,泪盈盈的数落了半天。
星星也没捞着好果子吃,回家后被当做始作俑者好一顿训斥。
以前最是惯着小儿子的杜君浩不仅没给他讲情,还道就不该让他留校过周末,放他出去就惹事。
星星生怕刚争取到的留校过周末权被残忍收回,忙不迭检讨认错,连夜写了一篇五千字的检查,转天一早便交了上去。
杜君浩结束晨练回房洗漱,追着他念检查的星星从健身室跟到了卧室。
路希刚起床,正要去洗漱,见丈夫汗淋淋的,便将浴室让给他先用了。
星星站在浴室门外,继续念检查,杜君浩却不稀得听似的,将浴室里的音响打开了,气势滂破的交响乐将潺潺的水声和星星的朗声检讨一并淹没。
星星收了声,拿着检查来到路希身后,透过梳妆镜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宝贝爸爸。
路希放下梳子,转动梳妆台上的盆栽看了看,然后拿起梳子继续梳头发。
星星颓丧的收起装可怜不成功的小眼神,讪讪地回浴室门外等着。
杜君浩洗漱很快,一个乐章结束,他就开门出来了,让妻子去洗漱。
路希把梳理完的头发箍上,拉开抽屉拿出把花剪,用它换走了丈夫手里的火柴:“你的花该打顶了。”
杜君浩于是拿起他的花去了露台,熟稔又专心的给已经开过一茬的茉莉打顶,好像那才是他心爱的小儿子。
他真正的小儿子朗声念完一篇检查,连个正眼都没换来,但也不敢有意见,放下检查回了房间,很快又拿着填好烟丝的烟斗和火柴回来了。
杜君浩刚放下花剪,又拿起了桌上的小喷壶。星星见状连忙放下烟斗和火柴,把自己绞尽脑汁写下的长篇检查拿了起来,免得被喷湿了。
小喷壶呲呲作响,细小的水雾落在叶片上,汇聚成晶莹的水珠,缓缓滑到叶尖,在晨光下熹微发亮。
杜君浩又静静欣赏了一阵,这才开了金口,淡淡的赏下四个字:“形式主义。”
什么呀?我写到凌晨三点,用文档写完,又手抄了两遍半(第一遍抄完才发现漏了字,第二遍因为太困抄串行了),都忘记和叔叔道晚安了,叔叔打来关心我,我还嫌他打扰我,为了这篇检查,我把男朋友都晾在一边了,还不够用心吗?凭啥说我形式主义?你这是污蔑!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星星就像个气球一样,越吹越鼓,眼看就要砰地一声爆开了,他却嗤地一声漏气了,低眉顺眼的说:“我是用心检讨的。”
杜君浩懒得点破他把心用在了哪里,只将他晾在一旁,敲掉他填好的烟丝,叼着个空烟斗欣赏起了晨光下的小茉莉。
龙陌孝敬未来岳父的东西精贵又稀少,这些烟丝五十克就要两千多通币,堪称燃烧的黄金,却被杜君浩当成烟灰扣进了烟灰缸里。
星星在旁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知道你不待见我男朋友,但也不用糟蹋东西吧?你不抽可以送给干爸和陈叔嘛,他们不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