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夏月在那边说了什么,影轻嗤道:“我还当那小畜生多有胆量,结果怂的可以,我就把他丢在农场关了几天,他就吓破胆了,外面狗一叫他就哆嗦,见了我就跪下了,求我饶他一命,还一口一个小叔的叫,我说你要是我侄子,我早打死你喂狗了,他就吓尿了,把我后备箱都弄脏了,真晦气!”
暂且不说戴憬琛身为夏家的准女婿,一边忙于与夏未央的婚事,一边与寡嫂纠缠不清,算不算有贼心有贼胆,即使戴憬琛贼胆大过天,东窗事发后也不免做贼心虚。
影把他找出来却不打不骂,只将他丢在农场的仓库里关着,他如何不在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处境下,又惊又怕的反复寻思自己将会被如何处置?他的心理防线要多么强大才不会在那种与时俱增的未知恐惧里崩塌?
奉命“照顾”准驸马爷的弗伊斯还嫌他不够惊惧似的,特地为他调了几条用于牧羊的獒犬过来,每天给他和那些可以单挑小狼群的獒犬一起开餐。
弗伊斯是龙一的保镖,他父亲退休后,他就接了他父亲的班,这点戴憬琛是知道的。龙一以前是做什么营生的,又是怎样做派,戴憬琛也不是没有耳闻。眼见那些小狮子一般的獒犬吞吃血淋淋的生牛肉,恐怖的联想直往脑海里涌,不要说吃东西,恐惧惊骇引起的生理反应让他把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
他在被囚期间遭受的精神折磨远比毒打难以承受的多,不然一个alpha怎么会被生生吓失禁?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了。
龙陌为什么在征得影的同意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防备?为什么不让星星多接触他父亲?正是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有多善于拿捏人心。
一个能够洞悉人性所有弱点,可以轻易把人心捏在手里把玩、蹂~躏的人,究竟有多可怕,你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也不知道。
“你呀……”夏月只听影那轻描淡写的嘲弄,就不难想见戴憬琛在被囚期间遭受了什么,他有心说说弟弟,但想到戴憬琛那为人不齿的所作所为,自幼心高气傲的侄女委屈不已的扑在她小叔怀里哭诉,还有险些被气病的哥哥,便作罢了。
“我怎么了?是他欺负咱家丫头,我教训教训他不应该?”
“我不说你是因为他自作孽不可活,不是赞同你把人整治死,你也收敛些吧,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种脾气?”
“我脾气好着呢,起码比小夜好,换成他来办,你以为那小畜生还有命活着回家?”
“是是是,你宽容大度,他那么该死,你竟然放他活着整着回家了,你简直是菩萨心肠。”夏月被气笑了,“辛苦你下凡普度众生了,活菩萨。”
“我本来就辛苦,你以为一边找那个小畜生,一边稳着小夜,还要哄着闹闹,很轻松吗?我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好,等这事结了,你去挑台新车,二哥买来犒劳你。”
“这还差不多。”一把年纪的龙教授在哥哥面前活像个得了便宜乖都不卖的熊孩子,欠打的很。
所幸夏月脾气是真好,也是真心惯着这个幺弟,他说什么,夏月都不与他动气,被他挤兑,被叫圣母,夏月还在那边笑。
影说着话朝车外瞥了一眼:“好了,不聊了,我去买点东西。”
父子俩抵达医院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夏瑶光正要给两人订餐,影便推门进来了。
他抱着一大束用糖果、毛绒玩具、新鲜草莓扎成的探病花束,和蔼又亲昵的唤道:“宝贝,好点了吗?”
星星刚输完液,拥着被子窝在摇起来的病床上,循声一歪头就把影给逗笑了。
影把用来哄小朋友的探病花束交给夏瑶光,伸手托住了星星的芝麻饼小脸:“唉哟,好好一头粉红小猪变成斑点猪了。”
星星也不尴尬,一双圆月眼笑成了两弯小月牙:“限时版,要不要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