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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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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连忙去找地鼠一样在土壤里钻来钻去的奇怪生物,他跟了两人一路,一直没有冒头,玩家只能看见一点植物根茎或者树木纹理的东西把土壤顶起。

满级推测是这古怪宇智波老头养的人形植物体,异形跟宠之类的,长得不好看却很忠心,很多游戏都有这种设定。

他自来熟道:‘我的芦荟兄弟!植物人同胞,你不为我劝劝你的饲主吗?’

那玩意从土里钻出一个黑白相间的脑袋,黑色的部分咧了咧嘴:‘我不是植物哦。’

‘也是,黑黑白白的,长得像棋盘。’满级嘀咕一句,话音一转:‘我的棋盘兄弟,帮帮我吧,他养你这种会说话的小棋子就够了,没必要抓我吧!’

他们的插科打诨没能继续下去,另一个有点耳熟的陌生声线近在咫尺的响起,语调冰冷而平淡:‘你还有闲心做这种事。’

宇智波老头首次停下了步伐。

来人继续说:‘有我就够了吧。’

满级还想听更多,记忆却在此刻断片了。

等他再次恢复记忆,眼前的人变成了旗木卡卡西。

满级被卡卡西驮在身后,偏硬的银色发梢时不时刺到玩家鼻尖,他正是被这股动静弄醒的。

旗木卡卡西侧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四周还有另外三人,看打扮是两个暗部和一个宇智波忍者,算上卡卡西,是一个正常的四人小队。

几人没什么交流,一路赶路,几天之后顺利抵达了木叶,分开之际,卡卡西从忍具包里摸出了最近赚取的任务金递给满级。

玩家扫了眼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对方面色难看,却没有就满级私自离村一事发表难听的言论,至于另外两个暗部、或者是根部的成员,戴着面具也看不到表情。

旗木卡卡西面色疲倦,什么也没说,递钱袋过来的手似乎有些发抖,满级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后来他就被宇智波禁足了。

满级:fine,这种时候才发现自己真被当做了宇智波的一员。

等到他得到野原琳死亡的消息,已经几天之后,满级发了会呆,立刻找他的宇智波关系网,又想出逃一次。

宇智波关系网AKA宇智波止水无奈一笑:‘这次可别私自跑出村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去看看卡卡西。’满级不耐烦地连连挥手,示意宇智波止水少啰嗦:‘顺便带我去他家,我跑不快。’

止水叹了口气:‘平常也稍微修炼一下吧。’

满级没和他客气,已经开始扒拉止水的后背了:‘等我真修炼起来得吓坏你们!快点快点!’

‘好吧。’宇智波快递指定空运渠道瞬身止水蹲下了身。

抵达目的地的满级挥挥手让人赶紧走,把止水赶走后鬼鬼祟祟在旗木卡卡西的忍者宿舍门口踱步。

旗木宅太大了,空荡的生活空间总让卡卡西想起已故的父亲,最终他还是搬进了木叶的上忍宿舍。

满级此刻犹如带土附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趴到门前附耳听了半晌,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动静。

据止水说,四代火影担心学生的心态,停了旗木卡卡西手头的所有任务,批了超长假期让他好好休息,所以说这个时间段卡卡西应该在家才对。

正在此时,锁舌弹动,门被打开了一点缝隙。

满级想又不想立即往门缝处探头。

夜幕降临,屋内没有开灯,血色残阳早在满级犹豫的时间里散去,漆黑的室内环境还不如走廊亮堂,玩家凭借建模的高质量身体,从窄小的视野范围里看见了卡卡西半个胳膊。

对方站在门背后,脸也不露一个,只有僵持着的手臂无声表达了卡卡西的抵触心理,半开的门又显得他十分犹豫。

满级最终成功混进了旗木卡卡西的家。

他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维修房门的旗木卡卡西,对方穿着居家的休闲衣物,脚上的露趾拖鞋让他走起路来也有几分闲散。

卡卡西重新安好被满级一脚踹翻的大门,合上工具箱放回原位。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端着茶杯放在满级面前,随后不言不语地在他面前落座。

满级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放在桌面,用指尖抵住把它移去卡卡西面前,随后两人一个盯着水杯,一个盯着糖再度陷入了沉默。

满级与旗木卡卡西没那么熟悉,就算是在水门班,他接触琳的时间也比卡卡西长,更何况野原琳比他好相处多了。

少言寡语的旗木卡卡西安静的垂着眼帘,可玩家本就不是来谴责他的,满级趴在整洁的木制桌面上端详卡卡西,哪怕独自在家旗木卡卡西也戴着面罩。

对方取下了木叶护额,裸露在外的仅有那双眼睛,右眼是纯然的黑瞳,紧闭的左眼被一道刀痕划破。卡卡西眼神麻木颓然,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看上去很好欺负,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都能轻易伤到他。

他是破碎的瓷器,还强撑着碎痕将自己拼到一起,可没有那么完美,每一处缝隙都在细微地颤抖,随时又会碎成一地。

伤痛将他变成了不一样的存在,或者说将他坚硬的躯壳敲碎,把最真实的、本质的卡卡西无情揭露出来了。

满级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凝在新任监护人身上,胡思乱想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最终还是被卡卡西主动开口的话引回的思绪,卡卡西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玩家知道卡卡西此刻缺少生存意志,还勉强活着大概是凭借带土托付的眼睛支撑,而琳的死亡又让他再度辜负了带土死前的嘱托。

于是满级说:‘卡卡西,我是带土的遗产,你要对我负责。’

旗木卡卡西看着他:‘好。’

满级并不是必须磐岩他人才能存活的菟丝花,他早有考虑要出这表面看上去阳光实际上阴影遍地的新手村。

他知道宇智波带土重视旗木卡卡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把卡卡西视作带土留给自己的遗产。

‘带土的遗产’运气很糟,他的人生每每事态稍一好转,便会无止境跌落谷底。

满级想了想,选了与宇智波好心人相同的办法对他进行了死缠烂打,根据带土的过去经验来看,旗木卡卡西是不反感主动朝他靠近的人的。

于是满级今夜成功赖在了卡卡西家。

忍者宿舍的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他们放弃了床铺选择打地铺,好在旗木卡卡西有备用的被褥。

满级非常适应有人陪伴的环境,他比往常更快陷入深眠,又在深夜被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

满级陡然睁开双眼,室内环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心跳瞬时犹如擂鼓,在身体彻底陷入窒息前,洗漱台的微光如黑夜里唯一的灯塔般打断了玩家的恐惧。

满级赤着脚上前,发现立在镜前的卡卡西正不停地重复洗手的动作,木叶最年轻的天才上忍察觉不到他的脚步,任由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长久停留在身后。

旗木卡卡西完全陷进了梦魇之中,满级透过镜面看清了被黑暗环境吓得脸色煞白的自己,以及半睁着写轮眼的卡卡西,泪水从他眼中一滴接一滴的落进水池里,那点细小的动静完全被淹没在水龙头的出水声里。

忍者是人而并非工具。

是人便会拥有七情六欲,也会有无法克服的痛苦经历,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满级抓住他颤抖不止的手腕,卡卡西的手指早被水泡得发皱,用力搓洗的血痕遍布四处,满级耐心地告诉他:‘没有血,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缓慢挪动自己震颤不已的瞳孔:‘……满级?’

玩家想把他的难兄难弟拉回床上睡觉,扯了一下没能扯动,只好劝道:‘睡一觉,卡卡西,明天会比今天好一点。’

‘对不起……’卡卡西泛白的嘴唇也在发抖:‘带土……我没把他带回来、都是因为我……’

满级平和的注视他的双眼:‘我没有怪你。’

‘你记得他,他就不会彻底死掉。’他说:‘卡卡西,死亡只是一场很久的分别。’

满级握紧他哆嗦不停地冰凉掌心:‘所以不要害怕等待。’

‘可、是……’卡卡西双目失神:‘为什么……总是、我在……等待……’

‘没事的。’玩家蛮不在乎的捂着卡卡西没有一丝暖意的双手,略加思考后将脸凑近对方掌心,试图借此给他暖暖手,‘我不会让你等待的,我能活好久好久,绝对比你命长。’

温热的呼吸甚至能回扑到自己脸上,满级能感受到对方手掌处修炼的厚茧,鼻尖嗅到淡淡的水汽味道。

他略为不自在地动了动脸,无意蹭到了对方虎口处握刀导致的手茧。满级又动了动,这个位置……应该是握久了苦无才会导致的……卡卡西修炼起来倒是门门都不放过……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把旗木卡卡西重新塞进了被褥。

满级口干舌燥地爬去桌面灌了半杯茶水,忧愁的感慨水门班三人组里最成熟的天才选手也有呆呆傻傻的时候。

月光透过窗帘的狭窄缝隙映进室内,满级轻手轻脚放下茶杯,伸长手臂去够被晚风吹动的布料,防止这悄无声息的皎洁月色惊醒好不容易入眠的人,让他睁开双眼后,绝望的发现现实与噩梦毫无区别。

室内处于全黑的环境后,满级反而睡不着了。他感受到自己平稳的心跳,睁着双眼努力去听卡卡西的呼吸声。

在宇智波伊川留下的小院里,每个夜晚他都需要开一盏不灭的小灯或是摇曳不停的烛火,一点微光足以让他安稳入眠,如果身边有其他人那就更好。

寂静环境和全黑的视野总让他意识清明,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有空隙想起现实生活,想起这是一场他随时能抽身与更换的游戏世界。

满级看看天花板,又去瞅两眼身侧的旗木卡卡西,一会瞟一眼浅色的厚实窗帘,又对桌上的半杯水探头探脑,他独自胡思乱想着,身侧的人又一阵响动。

玩家立即准备起身去看,爬起的动作太快被枕头绊了一脚,直接栽进了卡卡西怀里,两人混乱的滚在几层被褥中,满级被撞得泪眼朦胧,双手捂头发出无声的痛呼。

罪魁祸首双目紧闭,嘴里不知在呢喃些什么,额间浮现了一层冷汗。

满级有心去洗漱间掏一条毛巾出来为他擦擦脸,可惜卡卡西抱得太紧,忍者的身体素质不是他一个等级不到10的玩家可以撼动的。

他伸出唯一还能行动的胳膊左右胡乱摸索一阵,拽住被褥的一角捂上卡卡西的脸一通揉搓,向来都是被别人照顾的玩家思虑片刻,又用空余的手轻抚他的后背。

满级有心做更多,可卡卡西像抓紧世上唯一的稻草一样把他紧抱在怀,玩家原本个头就没他高,想翻个身也做不到,只能勉强保持原样。

旗木卡卡西有些发烧,体温似乎也比睡前要高,玩家又挣扎着伸手去探对方的额头,这个束缚却温暖的拥抱逐渐令他呼吸困难,玩家满脑子却是‘哇,这游戏好真!’‘好久没有人这样抱过我。’

卡卡西不是带土描述的模样,他狼狈又真实,会因同期的离世而一蹶不振,也会脆弱的落泪——他不是纸片上的画、不是数据堆叠的0与1,他哀恸的真实灵魂此刻正降临在玩家面前,无比鲜活的存在着。

满级听见急促的心跳奋不顾身地激烈敲打着胸膛,一时半会分不清它出自自己还是对方。

卡卡西似梦似醒,垂泪时的呢喃依稀能被玩家听清:‘爸爸……’

满级说:‘带土说的对,旗木白牙是英雄,你的父亲没有做错。’

‘带土……’

满级说:‘他也希望你能用他的眼睛好好活下去,别被打倒,卡卡西。’

‘琳……’

满级:‘这件事情没有面上那么简单,但她一定不会责怪你。’

‘为什么……只留我一个人……’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我不会像带土他们一样随便死去,可以做你的监护人。’满级冲他许诺:‘卡卡西,我会变强,以后谁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有前半生的事情在你身上发生;岩忍和雾忍,我绝不放过他们,还有在暗中计划这些事件的黑手,我会一一向他们复仇。’

‘卡卡西,你好好活着,不要随便死去,你只用做好这件事。’他说:‘然后,再等等我。’

玩家不常安慰他人,他试探着小心翼翼轻轻抚摸卡卡西弯曲的背脊——与宇智波宅邸街边哄一只瘦弱的幼猫、与城主府里栓着铁链的夜晚别无二致,满级只会这个。

满级学着流浪幼猫的举动轻轻吻他的手掌,告诉卡卡西这是干净的,没有谁的血。

原来如此。满级想:卡卡西需要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他视我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时的玩家尚未经历未来,他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田野里的稻草人真的需要一根稻草吗?

或者说,当他挣脱梦魇,重获新生后,还需要这根不引人注意的杂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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