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抽抽噎噎的,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我又不能永远……】
【我告诉他了,带土会怎么做呢?】满级心底充斥着无穷的好奇,酸涩的杀意如藤蔓般顺着这股膨胀的情绪向上攀爬:【带土会是一个木叶脑吗?】
“这次你又想怎么样?”宇智波带土将手里的符纸攥成一团废纸,语气又冷又硬:“又要玩什么把戏?”
“这么不客气,带土,你知道我能杀了你吧。”双手被缚的玩家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抱怨道:“演也懒得演下去吗?卡卡西在这点上比你能忍多了。”
符纸滚落在雪地里,满级雀跃的视线一路追随着它离去。
领口被一股巨力扯动,玩家整个人被宇智波带土悬空提起,克隆体停止生长的躯体永久的停留在过去,满级晃悠了几下赤裸的脚丫,无畏的迎上宇智波带土阴晦难言的双眼。
“是吗?那你和我废话什么。”宇智波带土不为所动:“来啊,杀了我。”
——他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雪夜里初遇的克隆体欢天喜地的呼唤。轻易穿透过去的时间传递到此刻,在他耳畔轻轻响起:‘带土!你是宇智波带土,对不对!’
“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杀我就像其他人杀克隆体一样简单。”宇智波带土的语气又轻又浅,如冬风般寒冷:“还是说,你也要像他们一样,打算好好折磨我一番再了结我。”
——他看不清克隆体的面容,封字遮挡了对方大半的面容,过去的带土只看清了克隆体嘴唇翕动了几下:‘……你要去哪。’
宇智波带土想挥散这些因满级复生而重新变得清晰的记忆,它们并非忍术而是过去回忆的抽取,不合时宜的从布满灰尘的匣子里飘出的几个片段。
带土态度冷硬::“或是我也朝你跪下,你才能从折辱他人的自尊心里寻回几丝你想要的东西?”
——国主冷漠的声线与他同时响起:‘你要去哪。’
“这世界对你而言算什么?”宇智波带土曾真切感受过被爱,那些珍惜的过往时光是虚假的吗?是国主供以取乐的小游戏吗?他欺骗所有人,想从中获得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说:“我们是你桌前的石墨砚台吗,是能被你随意摆弄的物件。你把世界闹的天翻地覆,究竟想从中间得到点什么?”
宇智波带土从未在满级面前展露过如此激烈的愤怒,玩家心满意足的盯着生机勃勃的宇智波好心人,认为极致怒火的灼人温度比慰灵碑的破石头好多了。
单只的血瞳逐渐与初档卡卡西的脸重合,三号监护人也曾这样揪起玩家领口,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双手还拥有自由。
——初档满级用沾满泥土与血渍的指腹去碰旗木卡卡西的左眼,对他说:‘这墓里什么都没有啊。’
——卡卡西的怒火戛然而止,他被无形的事物打了一拳:‘我们……没能带回带土的……’
——‘那你们真是没用啊。’满级直言不讳道。
“我想创造一个我、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能活下去的世界。”满级说:“这是我的第三次尝试,成功了一半。”
“虽说你们的主观干预□□产生了一些问题,但你看,现在多好。”满级笑得眉眼弯弯:“每一个选项里,你、你们……都绕不开我。”
宇智波带土沉默不语。
玩家没有介意鲜有的坦明心迹得不到反应,他还有心情去调笑宇智波好心人的反应:“笨蛋带土,看上去长大了也变沉稳了,实际上还没有阿飞诡计多端。”
满级四个档位里做出了多次选择。
自由和宇智波老头,他选老头;
销号和宇智波带土,他选带土;
安全和宇智波鼬,他选鼬;
力量和旗木卡卡西,他选卡卡西;
复仇和千手柱间,他选柱间;
理想和宇智波斑,他选斑。
——没有力量,放弃复仇,舍去自由,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为了重要之人可以放弃理想,最终依旧保留了档位的玩家问:“卡卡西在哪里。”
带土从回忆中挣扎而出:“你休想再对他做什么!”
“带土,你真不听话。”满级埋怨的嘟囔。
宇智波带土冷冷道:“又要拿世界威胁我吗?”
“不,我过去威胁你,是因为我有想要在世间获取的事物。”玩家说:“现在没有了。”
游戏程序不仅BUG奇多,而且和系统一样笨头笨脑的,至今还将石像边的分身术视作玩家,冬日的雪花悄无声息落在满级发顶,他轻声道:“你很不乖,那就算了,我还会有很多个‘你’。”
“就像大蛇丸能‘制造’出很多个‘我’出来一样。”满级神色淡淡的:“这种‘世界’,我想要多少个,就能有多少个。”
宇智波带土心神恍惚,他只想到了一个词——造物主。
“数千的克隆体里也能召回一个我,数千的世界里,难道没有一个‘我的带土’吗?”克隆体千次的失败也不能让玩家低头服输:“我偏要勉强。”
带土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针对我一个人就够了!当初你想抓走的人是我,不是卡卡西!有什么冲我来,别碰他,我绝不原谅你对他做的事!”
满级费解地歪了一下脑袋:“是他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