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小组赛结束,在苍秾等人之后走出的参赛者只有霸天一个人。消息传遍化龙谷,人人将信将疑,有人说班瑟在外游历无暇练功,也有人说班瑟染上外界习性怠惰修炼。
外界乱花迷人眼,还是留在山中远离尘世纷扰更能磨练人心,班瑟失利就是被外人带坏了,所以才比不过从未走出化龙谷一步的霸天和战天——听了半天外头的风言风语,岑既白觅食归来,一脚踹开树屋大门:“外面那些冰箱精太过分了,居然说霸天和战天比班瑟强?真是脸都不要了!”
木门轰然打开,屋里坐着的霸天正好跟岑既白对上视线。岑既白悻悻带上门,赔笑道:“霸天,你也在啊?”
把新摘的一筐野果拖进屋,岑既白战战兢兢在苍秾身边坐下。坐在对面的霸天分外和蔼,笑道:“玄生妹子和苍秾妹子叫我回来,想问我在赛场里有没有看见班瑟的踪迹。”
岑既白赶紧向她表忠心:“我没有说你啊,没有说你比不过班瑟。是外头那些人贬低班瑟的能力我才生气的。”
“哈哈,我知道。”霸天笑着挥挥手,很快转变为严肃的表情,语气沉重地说,“和战天分开以后我独自在赛场里搜寻参赛者,从临近出口的地方开始,一路往深处查探。”
桌面上摊开一张比赛范围简略图,她摸索着画出自己的行进路线:“这是我能想到的减少单人赛对手的最佳办法,既能防止旁人就近离开赛场,又能为不便战斗的战天扫清威胁。一整天内抓到不少参赛者,但从未听过班瑟的音讯。”
丘玄生讶然道:“怎么会,难道班瑟不在赛场中?”
岑既白立马说出打听来的快报:“我问过录名的姐姐,班瑟并未主动上交树叶,也没有人把班瑟的树叶交上去。”
霸天沉吟须臾,猜度着说:“也就是指班瑟的树叶还在她身上,但她没能及时离开赛场?以班瑟的实力,就算与战天斗得两败俱伤也有余力走出赛场,她为何没有这样做?”
丘玄生确认道:“霸天,你真的没看到班瑟吗?”
“抱歉,我着实不能找到班瑟的踪迹。”霸天露出歉疚的表情,她顿了顿又补充说,“我已经嘱托赛场外的朋友将这事上报给师娘了,也许师娘会知道班瑟去了哪里。”
“班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她不可能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苍秾也意识到班瑟失踪的严重性,推出岑既白带回的野果问,“霸天,你能不能帮我们留意她的消息?”
“这是自然,师娘很重视班瑟,若是她就此消失,师娘只怕要挂心一辈子。”霸天没有出手接下她推过来的竹筐,而是说,“我还没去看战天的伤势,你们要不要一起?”
“不了,战天活蹦乱跳的,你不必太担心。”岑既白帮着苍秾把野果抬到霸天手边,亲自将果子放进她手里,“霸天,谢谢你跟我们回来告诉我们班瑟的事,你孤身解决了那么多参赛者想必已经很累了,就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好啊,我还没在班瑟家住过呢。”累了半天的霸天放松下来,摸到手边的竹筐问,“这些果子是给我的吗?”
苍秾连连称是,带上房门让霸天好好修整。没想到连打遍比赛范围的霸天都没看到班瑟,这未免太过反常。
化龙谷地处群山之中,是绝佳的藏匿地点,至于班瑟为何不肯回来,恐怕要抓住她本人问过才能知晓。苍秾坐在树杈上沉思,岑既白上前踢她一脚:“我差点当着霸天的面骂她,你怎么不提醒我,我被打死了还有谁陪你们比赛?”
苍秾当即呛回去:“谁知道你会在这时候回来,好好进门不好吗,非得踹门骂人,生怕霸天听不见啊?”
“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在嘛,”岑既白愤愤不平地坐下来,“班瑟到底去了哪里,她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完蛋了。”
最挂心班瑟的丘玄生不肯放过任何能找到她的机会,拉起垂头丧气的苍秾提议道:“走吧,我们再去找傲天商量商量,她是我们在化龙谷除了班瑟以外唯一的朋友。”
“班瑟不在,我们都沦落到和傲天做朋友了,”岑既白气愤地连踢空气好几下,“我不想看见傲天,我不去。”
苍秾指着屋里问:“那你留下和霸天一起?”
岑既白当即站起身:“我不要,你们带上我。”
那可是一夜之间把近百名参赛者一举剿灭的选手,没了班瑟撑腰岑既白不敢造次,只好跟她保持距离。不过霸天又不是覆盖了整片赛场,丘玄生怀着侥幸想,一定有她看顾不到的地方,运气好的话班瑟就藏在那里,所以没被找到。
只可惜这样的猜测只是幻想,要等到师娘派人全面搜查过赛场才能得到结果。班瑟骤然离队,不仅人在异乡还是在被发现外人身份就要被杀的异乡,三人都不得不加倍谨慎。
走到临近傲天所居山洞的小路上,便看见一阵袅袅升起的炊烟。走近几步便见山洞前的空地上摆着一只大瓦罐,战天泡在罐子里,傲天坐在一旁看书,不时往罐底添几把柴。
这画面实在诡异,但化龙谷人杰地灵,说不定是什么治伤偏方。三人拘谨地走过去,苍秾问:“你们在干什么?”
“刚才还和傲天说到你们,你们就来了?”战天一手扶着瓦罐边缘,“你不是常说我和你们不熟,不肯好好和我说话吗?那现在我就把我煮熟,看你们还能找什么借口!”
跟她不熟只是无心之言,苍秾如遭雷击,伸手要把罐子里的战天拽出来:“你疯了?会死人的,快别泡着了!”
战天被热水烫得满面通红,挣扎道:“我不要,等我熟了你们就找不到理由,我要和奇怪尾巴斗个她死我活!”
丘玄生也上前帮忙,两人协力把泡得头晕脑胀的战天拖出罐子。战天要当众换干净衣服,丘玄生和苍秾飞快捂住眼睛,傲天准备开溜,岑既白揪住她逼问道:“傲天你怎么回事,不帮我们劝劝就算了,还帮战天支起这么大一个锅?”
“谁叫她昨天跟我吵架来着?就该让她吃点苦头。”傲天一把打开岑既白抓自己的手,转而问,“你们有没有听说昨晚最后一个从赛场里走出来的是谁?”
“听说了,那人在我们家睡着呢。”丘玄生帮战天拍干净身上的水,“班瑟还没回来,我们想问问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