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卯竹往嘴里吞了两只鸡腿,震声安慰道:“老大你不用苦恼啊,女孩子爱吃东西是经久不衰的萌点。”
“说得对!”班瑟从身后搬出一个纸片似的人,把一碗肘子推到她面前,“管筝,你也多吃点。”
举起筷子的管筝脸色苍白双眼空洞,岑既白道:“为什么你们都吃成蛋白质女王了,管筝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班瑟一拍管筝的肩膀,又揽过几碗酱猪肘塞给管筝:“就是,怎么就你不长肉?快把这些肘子吃了。”
管筝抓起一个啃两口,说:“哕哕队长。”
她甫一开口,刚喝下去的鱼汤就被呕了出来。丘玄生慌忙给管筝擦嘴,为难道:“这已经不是不会说中原话的问题了吧,这是真的吐啊。你们这样吃东西,会吃坏身体的。”
班瑟嚼着一整块羊排说:“玄生你就爱瞎操心,每次吃饱我们都会进行消食运动,谁不想保持完美的身材呢?”
臧卯竹又拿来一个椰子:“开个椰子给她们尝尝。”
班瑟伸手抓过来,手掌对准椰壳凝力一拍,竟然将椰壳拍成数片。岑既白和苍秾不敢吱声,班瑟觉得不太对,拿起残块看了看,疑惑道:“里头怎么没有椰肉?”
臧卯竹伸长脖子凑近看了看,一拍大腿道:“糟了,这是郭媛借我玩的铅球!玄生别急,我再去找几个椰子来。”
“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苍秾不想再看到任何挑战常识的东西,只想赶快拿到东西走人,“丛芸队长说你这里有她能用到的外置内存,能暂时借给我们用用吗?”
“外置内存?”班瑟答,“只有一个,已经给她了。”
苍秾长叹一声又要泄气,班瑟揽住她说:“别这么容易被打击,看我精心保养的肌肉和身材,还没被我鼓舞?”
一向力气奇大的苍秾竟然被她制住动弹不得,岑既白看得目瞪口呆,想也不想就把话说出口:“你是说让丛芸队长锻炼脑力,腾出更多空间来存放记忆?”
“不,我的意思是我再去弄个外置内存来。”班瑟自信一笑,说,“那个东西是我们部落的镇族之宝,每年只结出一个,唯有每年在仪式上得胜的队伍才配拥有。”
丘玄生道:“那我们快去拿外置内存救苍姁前辈。”
“玄生,你还真是天真。”班瑟撤开夹着苍秾的手,捧起汤盆说,“那不是能轻易取到的,没有强大的武力、极致的智力和对同伴的信任,就不可能在仪式中胜出。”
“玄生有喵可兽,苍秾力气很大,”岑既白一一列举己方优势,卡顿一下说,“而且,而且我也很聪明。”
“在世俗看来你们很强,但想在丛林里披荆斩棘,就要用野兽的思维思考。”班瑟神情坚毅,抬手指向低头往嘴里舀饭的管筝,“你们看管筝,她在做什么?”
苍秾张口就答:“吃东西?”
“不,管筝一说话就会哕,现在吃的这些还没来得及消化就会被吐出去。”班瑟澹然说,“答案是呕吐。”
苍秾表情复杂地跟丘玄生交换一个眼神,班瑟看出她不服,解释道:“这就是野兽思维的前瞻性,由近至远地模拟未来,时刻警戒。”她又指向洗碗的石耳,“那是什么?”
洗起碗来的石耳心无旁骛,没有参与这边的脑力纷争。她擦干班瑟用的菜盘,丘玄生踟躇着答道:“擦盘子?”
“不,是DJ。”三人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班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说,“这就是野兽思维的延展性,根据现有的情报发挥想象,也是应该预料到的。”
正逢丁汀源从邬丛芸房间里走出来,乐始鬼鬼祟祟地跟在后头,一路尾随着她走进后院。班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现场的机会,远远指着乐始问:“那又是什么?”
岑既白即答:“跟踪狂变态?”
“不,是乐始。”三个人都没有答对她的疑问,班瑟遗憾地摇摇头,说,“这就是野兽思维的……在丛林里生存,看山是山,不被浮云遮眼的才是真正的勇士。”
这几个弱智问题还答不对,明显是班瑟在刁难人。苍秾彻底发飙:“你刚才那下完全是编不出来了想糊弄过去吧,这样就叫野兽思维吗,我觉得叫返祖思维更贴切。”
“难道你以为事实真是如此?”班瑟不为所动,指向抱着盆扒饭的臧卯竹,“最后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丘玄生小声跟苍秾讨论:“是吃东西?”
“不,玄生,别中她的计。”岑既白突然插手进来分开两人,“刚才管筝也在吃东西,她却非要说成是呕吐。这回答案如此浅显,一定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不,小庄主,别中她的计。”虽然不喜欢她这样的行为,但此刻苍秾一心力求答对班瑟给出的题目,借着已知的条件分析道,“竹竹会说中原官话,不会无缘无故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所以答案就是吃东西,仅此而已。”
三人聚在一起商议许久,还是没有达成统一意见。三人小队派出丘玄生请教,丘玄生问:“班瑟,答案是什么?”
“答案是,”班瑟拖长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猛地一拳锤向臧卯竹,“这是我的碗,你拿错了!”
她这一拳力度惊人,臧卯竹被她向上打飞出去,撞破屋顶直奔九天。班瑟接住空中掉下来的饭碗:“这下明白了吗,丛林里危机四伏,你们连这几个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屡屡踩中我设下的陷阱,进了丛林只怕会尸骨无存,”
她扒两口饭,问:“你们,真的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