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艾称为手机的物件太过复杂,会发光的部分比之她自己手上那个小了不少,还多出许多不懂代表什么意思的按键,苍秾和丘玄生都怕引发爆炸,不敢多作尝试。
捧着不可多得的奶茶回到房里,不见戚红的身影,唯有殷南鹄靠在床边休息。岑既白狗腿地掏出杯子给殷南鹄斟一杯奶茶:“殷大娘你快尝尝,这个东西很好喝的。”
察觉到三人进门,殷南鹄立马换上笑容,接过她递来杯子道:“你们去厨房了,带了这个东西回来?”
“不是,我们在外头遇见了银翘的妹妹小艾,她可了不得了,奶茶就是她送给我们的。”岑既白兴致高涨,大力推荐道,“我们都喝过了,苍秾都说好喝。可惜小艾给得不多,要不我们别给戚红留,剩下这点我们偷偷分了吧。”
她嘴太快没拦住,丘玄生和苍秾对视一眼,拉过岑既白说:“小庄主,小艾告诉过我们不要向别人提起她的。”
“糟糕,我给忘了。”岑既白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眨眨眼悄声说,“她没打断,这是可以和殷大娘说的意思?”
没救了,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只求殷南鹄没放在心上。她为难地看着杯中奶茶,握住苍秾的手道,“从外头看你们家不缺银钱,怎么连茶水都要几个人分着喝?”
“不是的,这不一样。”苍秾被她问得措手不及,支吾一阵后找到说辞,“是朋友送的,所以非常珍贵。”
殷南鹄笑了笑,把杯子还给她:“既然如此珍贵,给我就是糟蹋了。你们自己喝着,等戚红回来再分她一点吧。”
岑既白脸不红心不跳地拿过殷南鹄不要的奶茶,这才想起房间里少了个人:“戚红去哪了?”
殷南鹄含笑说:“她见你们没回来,说想出去找你们。她没跟在你们后头,看来是没遇着。”
“关她什么事,她说要走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离不开我们。”岑既白不领这份情,丢开杯子坐到殷南鹄身边打探道,“殷大娘,你能跟我们再说说那红线的事吗?”
“怎么想起来要听这个?”殷南鹄没想到她会问红线,谦虚地说,“红线的事我只是一知半解,这些年与它打多了交道,误打误撞弄懂了些防范的办法。”
上回在戊窠城里她三下两下就解决了被红线操控的戚红,若她是一知半解,像苍秾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便是痴呆了。苍秾也坐下来,问:“你从前是怎么见到它的?”
殷南鹄稍一回想,对答如流道:“在我刚进神农庄,庄主开课说神奇植物的时候。后来我加入东溟会与几个在这方面有些了解的同僚推测,那东西兴许是一种蛊,抑或是某种毒素使身体处在兴奋状态,便听信操控者的指令攻击人。”
“也有人被红线操纵了不会攻击人的……”岑既白瞟一眼丘玄生,苍秾掐她一下,岑既白赶忙把话题转开,“只要把红线弄断就能让人恢复神智,是不是?”
殷南鹄道:“是这个说法。”
丘玄生还在悔恨几个月前的事,苍秾尴尬得不想说话,岑既白一心想着完成小艾布置的任务,拉住殷南鹄道:“殷大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回神农庄去救救银翘。”
殷南鹄没被她拉起来,问:“这么突然?戚红呢?”
“谁管她啊?她出去的时候说要找我们,自然就会跟上我们的脚步啰。”岑既白急得像火烧眉毛,故意把事情说得无比紧迫,拽起殷南鹄说,“今天白天带你们去见姑母的那个银翘,我看见她脖子上就有红线,殷大娘你救救她。”
窗外银月高悬,殷南鹄彳亍着提议道:“等到明日也不妨事,这时候太晚,你们就不想暂时休息?”
现在不是沉浸在过去的事里的时候,不如说找见事分散注意力更好。苍秾跟着岑既白劝说殷南鹄,道:“殷大娘,不管能不能把我娘带走,我都要再去神农庄看她一眼。我怕再耽搁下去她命不久矣,现在更要抓紧时间。”
遇上苍姁她的态度总会转变许多,殷南鹄如苍秾所料有些不忍,终于答应下来:“好吧,我跟你们去。”
看来就算昏迷不醒,苍姁也能派上用场。苍秾没因此开心起来,众人趁着夜色离开城中,转向前往神农庄的小道。
为了隐匿踪迹没有提灯,路上黑漆漆的,草丛里偶尔窜过一只野兔老鼠,乍然响起的簇簇声格外吓人。岑既白抱着奶茶壮胆,小声说:“若是明天戚红还不出现,剩下这点我就自己喝掉。这个黑黑的东西最好吃了,不能全留给她。”
比起红线和苍姁,奶茶在眼下属实是没营养的话题。救银翘更重要,总不能为过去的事忌讳这个话题一辈子,丘玄生道:“殷大娘,有关红线的事你还能再说一些吗?”
苍秾踩中一颗石子差点滑倒,殷南鹄精准地伸手扶住她,口中不忘回答丘玄生的疑问:“我对红线所知不多,倘或庄主还在,想必就能知晓那东西是什么。”
“岑庄主知道?”丘玄生顿时陷入遐想,“她会不会写在《五毒秘法》里?”
话语脱口的时候忽然想起岑既白,她马上不敢继续说下去。岑既白没有发言,殷南鹄劝慰道:“别灰心,秘药堂前的毒障设置了这么多年,老化失灵也是常有的事。”
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算不上好,岑既白敷衍地附和:“嗯,绝对是毒障的错。我娘当初很了解红线吗?”
“庄主在这方面无所不知,可惜她没能来得及全副传授给我们,”殷南鹄按住苍秾肩膀,语气愉快地说,“其实最初庄主想着小乌菱太年轻,最好让苍姁继承神农庄。她有许多秘不外传的玄妙法门,都是教给了苍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