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沉稳可靠的姑母变成一个上窜下跳抢夺蟹壳包的怪人,岑既白遭受的打击太大还没缓过来。戚红把最后一个蟹壳包塞给她,岑既白勉强找回点神志,呆滞地看向苍秾。
早知道就该以死相逼不让她们来。苍秾心里百感交集,推推面前的丘玄生示意她来说话。丘玄生很是谨慎,给苍姁鞠了个躬才说:“苍姁前辈,我们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都准备好吃的来要挟我了!”苍姁愤恨地把蟹壳包塞进嘴里,她盯着作为殷南鹄的丘玄生看了半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为什么叫我前辈啊?”
被指出错误的丘玄生茫然无措,戚红替她隐瞒,顺便揪起看不顺眼的苍姁厉声威胁道:“殷南鹄是尊重你,事先说好我对你可没有她这么尊重,别想着我会给你好脸。”
苍姁毫不害怕:“你那张脸想好起来也是难。”
戚红挥起食盒要打,苍秾实在看不下去,再次给丘玄生打小抄。丘玄生认真听完,拉住火冒三丈的戚红道:“好了好了,不要在这种事上劳神。我们是来找小云同学的。”
听见她提起小云同学,苍姁骤然变了脸色。她记得自己从没向岑星咏和戚彦提起小云同学,她们怎么可能知晓?
戚红不给她晃神的机会,松开苍姁准备直接把苍姁藏在床底的小云同学扯出来。苍姁闪身挡到她面前,欲盖弥彰道:“没有,石室里只有我一个,哪来的什么小云同学!”
危急时她的速度快得吓人,一旁的苍秾和丘玄生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戚红不以为然,推开苍姁把小云同学从床底拽出来,抓着木头肩膀晃了晃说:“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藏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戚彦,你怎么乱动我东西?”苍姁怒不可遏,劈手把小云同学从她的魔爪中抢救回来,“我不像岑星咏那样好脾气,你再在我房间里翻来翻去,就别怪我翻脸!”
“我翻你的房间你翻你的脸,咱们各翻各的,互不干涉。”戚红从不肯在口舌争斗中落下风,她话锋直指苍姁,“小云同学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这么怕我们看见?”
苍姁跺脚道:“岑星咏,你管管她呀!”
岑既白歪在墙边,像是听不进旁人一句话。丘玄生着急忙慌维持和平:“小庄主现在处理不了那么多事,你们先不要吵,说不定安静下来小庄主的灵魂就会回到身体。”
“我看只要我们安静她的灵魂就会安息,”戚红嗤之以鼻,越过苍姁跟小云同学对话,“嘿,小云同学?”
小云同学睁开眼睛,机械地答:“在呢。”
“瞧!和丛芸队长一样的唤醒机制,”猜想即将被现实证明无误,戚红兴奋地一把推走苍姁,拉住留在原地的小云同学说,“你起开,我倒要看看你为什么要藏着她。”
刚才还如同行尸走肉的岑既白来了精神,自告奋勇站起来道:“我见过姑母玩机关,让我来操作。”
苍秾懒得掺和,随口问:“你怎么又提起劲来了?”
岑既白坚定地说:“姑母不是那种幼稚的人,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装聋作哑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
她走到小云同学面前,熟练地按住小云同学左边食指的指甲,再伸手敲敲肋骨第四块骨节,被戚红推到地上的苍姁爬起来喊道:“等一下,你们不要乱碰啊!”
小云同学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始响应,前进几步准备开始表演。她行走动作无比自然,连机关部件运行的声音都听不见。丘玄生望着小云同学惊得合不上下巴,就连不喜欢苍姁的戚红也不禁感叹道:“走起来和真人一样……”
岑既白自豪地说:“这个工艺比起丛芸队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就说姑母的机关是天下最厉害的。”
小云同学在众人面前张开嘴,发出的是早就录好存在数据库里的声音:“我建议所有骂过神农庄的人来听一下,所有说我们神农庄破落户的人听一下我说的话。首先你说岑星咏不配,你知道吗岑星咏是所有豌豆射手的光所以你不要再说我们家不配thank you谢谢你。还有你说戚彦不配,戚彦站在她的厨房,而且煮饭婆本来就是煮饭婆,只有吃饭才会需要煮饭婆,当你吃饱的时候你才会希望说没有煮饭婆。”
音频里说话那人的语调像极了苍姁,苍姁赶忙操作让小云同学闭嘴:“你们想做什么,我没得罪过你们吧?”
“你说谁是煮饭婆?”戚红猛地举起手准备扇死苍姁,不防身边的岑既白身子一歪瘫倒在她面前,戚红急忙扶住岑既白,“小庄主?”岑既白紧闭两眼全无反应,戚红愤然抬头怒视苍姁,大骂道,“小庄主死了,你现在高兴了吧,你这个有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架。”丘玄生头疼至极,她握住岑既白的手说,“小庄主没有被气死,只是晕过去了。”
“赶紧把她弄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苍姁转身面对墙壁下了逐客令,小声嘟囔道,“莫名其妙进来跟我吵架就算了,还未经允许就碰我的东西,你们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