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苍秾没有掩饰自己追踪生涯的失败,郁闷道,“她除了照顾你和岑乌菱就没做别的事,在房间里坐着给俩小孩讲故事玩玩具,闲得我都想去应聘她的工作了。”
岑既白不爱听这个:“你想的话我明天就给她放假。”
“还是算了。”苍秾毫不客气地抢了戚红的烧卖,“有没有查出被偷了什么东西,那个贼跑到藏书阁偷了什么?”
“什么也没偷。”苍秾怀疑地看着她,岑既白着重强调道,“讲真的,我们神农庄一毫一厘都记录在册,每本书有多少页都记着。那个人进了藏书阁,连张纸都没带走。”
深受流言危害的戚红嗑着瓜子,指着来往的门客侍从说:“那群人爱讲八卦,都在传贼人想偷《五毒秘法》。”
丘玄生也跟着附和:“对对对,大家看见苍秾小姐出了房间,都以为是《五毒秘法》完成了所以她才出来的。”
“可那个人真的什么都没偷到,”岑既白为难地挠挠头,第一时间想着追究戚红和丘玄生捉贼不利的事,“那个贼有这么厉害?你和玄生两个人都抓不住她。”
戚红直起身子道:“你现在还说这些?她们都讲是我故意设局贼喊抓贼想还玄生,也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
看她那架势就是想继续闹起来,岑既白移开视线,想着大事化小:“你怎么总是这样,我又没说是你干的。”
“你没说,可她们都这么觉得!”戚红果真挤出眼泪,抓住岑既白用力摇晃,“你起来,你大声告诉所有人你根本不在乎谁是盗贼,说我不是坏人没有害玄生,你起来!”
她马上就要在地上打滚撒泼,岑既白拗不过她,起身结巴道:“我宣布啊,这个这个戚彦,她不是那种会小偷小摸的人,她根本不会偷神农庄的东西,也没有嫉妒殷南鹄。”
突如其来的宣告没有任何说服力,众人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信任,苍秾捂住脸假装不认识这两人。
平时大大咧咧的戚红此时却格外敏锐,她容不下半点瑕疵,抓住刚坐下来的岑既白哭着逼迫道:“你这么说她们说她们只会觉得是我威胁你,你亲口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我对你有多重要,不然她们还会继续说我的!”
岑既白本来就不是自愿的,听见她提出附加要求更是不想奉陪,推开戚红道:“不是吧,怎么还要说?”
“你不愿意那就是要我死,我不想别人议论我,你忍心看着我被那些闲言碎语逼疯吗?”戚红揪着岑既白继续诉苦,她搬出管用手段怂恿道,“小庄主你不能这样,你以前从来不让别人说我的,你以前最明察秋毫最公正严明了。”
既然她都这么夸自己,不帮帮她是有点过意不去。岑既白再次站起来,中气十足地说:“我再宣布啊,这个这个戚彦,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许别人说她一点坏话。”
她说完又坐下,戚红立即夸她刚正不阿有原则,把岑既白哄得很是高兴。丘玄生揣着手坐在旁边,苍秾没找到能供她钻下去的地缝,只得道:“你们确定要这样吗?”
还傻乐着的岑既白问:“怎样?”
“别人都说越缺什么就越喜欢炫耀什么,这样做只能显得你们没底气,”苍秾直言不讳,先指责岑既白再揭穿戚红,“你不公正,玄生和小庄主也没有这么喜欢你。”
这话简直是点燃了炮仗往岑既白和戚红头上扔,戚红当即炸了:“被传谣言的不是你,你当然能淡定自若了。你不知道被人误解的感觉有多难受,换成你你肯定也坐不住。”
“所以你就叫小庄主和玄生陪你在这里搭戏台子吗?”余光瞟到梅芝用餐完毕准备离开,苍秾抓走一个橘子起身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陪你演戏。”
她撂下这句话,追着梅芝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岑既白和戚红面面相觑,戚红问:“她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岑既白小声坦白道,“不过我觉得我们这样是有点太做作了,大家都在看这边。”
“看这边又怎样,我就是要让她们看。苍秾多清高啊,根本不搭理我们,”戚红拍几下桌子,决定道,“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她在办什么有技术含量的大工程。”
她说着,也跟在苍秾后头追出去了。就只剩丘玄生和岑既白坐在位置上,丘玄生站起来,岑既白惊讶地抬头问:“怎么你也要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啊?”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丘玄生攥紧手里的竹简,扭头往外跑,“对不起,我等下再来找你。”
岑既白呆滞在原地看着她跑远,猝然听见背后响起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说了吗,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