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夜间的晚会,上山下海高兴至上无敌风火队全员俱是严阵以待。在门口拦下乐始的那个队员第三次经过房门口,逡巡一番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停在乐始面前。
“真是,老师都告诉你们不要带着危险物品在院子里走,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她屈身拿住乐始手中刀鞘,拿腔拿调地说,“再这样老师就要打电话告诉你妈妈了哦。”
乐始不肯松手:“园长什么时候出来见人?”
“瞧你,是等着吃晚上的宴席吧?”她淡然一笑,从乐始手中撬走长刀,直起身来说,“今夜要来的客人是总坛派来的祖师太和李琴师,她们肯来兴州是我们的机会。”
乐始抬头注视她,问:“什么机会?”
“自然是向总坛展示自身的机会。园长让我们好好表现,要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她们,”她将长刀挂在自己身上,一派精神抖擞,笑道,“你想拿刀的心情老师也明白,不过我们更推荐你用利于群体作战的矛和戈哦。”
她熟练地佩刀在身,转身走了。一直没敢说话怕被怀疑银翘凑上来,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就这么简单地把刀给她了?我记着你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乐始靠着墙翻身背对她,不给面子地说:“你话太多了,像你这样的人只要记住别拖我后腿,少给我惹麻烦。”
“你?”银翘火冒三丈,跳起来指着她说,“要不是我带你们来这里,你们还不知道这群人的窝点在哪呢。”
乐始持续输送冷言冷语:“那你出去大声宣扬吧,告诉所有人你把我们引来了这里,看她们会不会抓住你处以极刑。”
银翘说不过她,又怕把话讲重了会被打,一肚子气憋在心里,不知道向谁说委屈。苍秾在外头瞎逛,丘玄生是个砸人都不疼的面团,岑既白睡得跟死了似的,根本没人帮她。
乐始懒得再搭理她,银翘越想越气,一个人跑出去。她在走廊里坐着,看见来往拍着皮球玩闹的人,心情就像天空一样阴沉沉的。她挪到廊尾抬头望天,早晨还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就晦暗得吓人,像是隐喻着有什么东西将要到来。
她坐在檐下凝神听风跑过的声音,一时没注意时间,不知不觉天就彻底黑了。忽然有人在身后推了推她:“银翘,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你还在闹脾气?”
她转头看去,是丘玄生和苍秾。这两人在她被指摘时没帮她说话,银翘也不想理:“我没在闹脾气,你不懂。”
丘玄生像苍秾一样蹲下来,挽住她的胳膊道:“不开心就跟我们说嘛,你为什么一整天都不理我们?”
银翘把头一扭不看她:“盛梨那样跟我说话,小庄主和小姐都不帮我,这个世界对我太冷漠,我也要彻底变成一个冷漠的人,你们永远都别想看见我笑了。”
丘玄生跟苍秾对视一眼,拉着银翘劝解道:“苍秾小姐和小庄主不是那个意思,是乐始这几天给她们带来的震慑太大,她们要是帮你说话一定也会被乐始攻击。”
“乐始?”银翘当即察觉出她话里不对,坐直起来指着丘玄生道,“你们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丘玄生赶忙捂住嘴,苍秾说:“你的嘴巴是漏的。”
“对不起。”丘玄生丧气地歪坐在旁,提议道,“要不我还是少说几句,以后都让苍秾小姐来说?”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你说了,”时间紧迫,苍秾自觉地削减废话,“盛梨就是乐始,我们来兴州的确是来调查红衣组织的,关于她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丘玄生跟着拉银翘起来,说:“老师让我们尽快带你去宴会现场,小庄主和乐始都在那里等着。”
苍秾和丘玄生一起来哄她,也算挺有诚意了。银翘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是抽回手冷着脸说:“反正我是不会笑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们了,你们就后悔一辈子吧。”
丘玄生和苍秾趁她不注意背过去偷笑。三人来到庭院里,院里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庭中摆下酒案和炭火,方便客人自助烤肉。不仅如此,还安排了几个队员替长官倒酒。
集结的人太多,寻觅好半天才找到人群里的岑既白和乐始。乐始被缴走长刀,便把竹简配在身侧。银翘以为她会和自己道歉,她却像没看见乐始一样直盯着院门看。
银翘也不想理她,僵持着不说话。没多久就有一辆马车驶到院门口,众人涌过去预备迎接,园长还是没有现身。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一身袈裟手拿铜制长抓棍,另一个裹着斗篷,看不清身上藏着什么。进门时负责检查的人迎上去,摆出迎宾笑脸道:“祖师太,李琴师。园长正在休息,我们备下兴州特色宴席,以慰二位远道而来的辛劳。”
那两人走入中庭,其中一人行走间斗篷被风吹起,丘玄生搭住乐始的肩膀道:“乐始,那个是……”
岑既白眼尖,一下子也辨出来:“是和你们一样的竹简?”乐始闻言就要冲出去,岑既白慌忙和苍秾一起拦住她,“别冲动,还没弄清那个是不是她们随便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