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学堂里无数学生心照不宣的偶像。为人正直待人谦逊,温和有礼学富五车,天下难得一见的逸才。
如此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最近也有了新的烦恼。新入学小她几届的后辈戚红突然向她表白,但杨梅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幸而风纪委员及时赶到才没让大家难堪。
然而戚红没把风纪委员的告诫放在心上,依旧制造机会往杨梅身边站。每每想要提出拒绝时,她又总是因为担心伤害到戚红而无法将内心真正的想法宣之于口。
幸而戚红对交往的定义异于常人,只邀请她一起背书学习,没有任何不妥行为。杨梅逐渐放下戒心,或许是戚红误解了交往的真正含义,只是想找人辅导功课。
日光筛过蔷薇架烙下一地花影,叶萼如翡翠堆砌,花瓣如胭脂染就。杨梅坐在木架后的石凳上看书,身边的戚红把书卷递过来:“杨梅学姐,这个字念什么啊?”
“诶?我也不会呢。”另一旁的苍秾挡下她的手,抬头面无表情地说,“杨梅学姐,戚红问你奭字念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戚红把书一抖,站起来道,“风纪委员只能搜捕违法乱纪的学生,我们两个看书也算违纪?”
“我太愚钝,已经向老师请辞了。”苍秾不想解释,对戚红的恼怒视若无睹,“杨梅学姐,奭字怎么念?”
“你这不是已经念出来了吗?”戚红觉得晦气,扭过脸啐一声拉起坐着翻书的杨梅道,“我们换个地方。”
杨梅不想跟她单独想处,牵住苍秾道:“我觉得汤浓一起就很好,你们是同届生,更有共同话题。”
戚红悻悻坐下,说:“我跟连《岳阳楼记》都背不出来的人没有共同话题,我先她之乐而忧,先她之忧而乐。”
苍秾撇撇嘴,全然不理会她的挑衅。挤在一张石凳上的三个人各怀心思,杨梅专心致志翻看书籍,戚红时刻提起戒心提防苍秾,苍秾眼睛乱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仿佛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丘玄生从楼台后跑过来,通告道:“杨梅学姐,老师叫你跟我过去一趟。”
杨梅正求一个逃跑的机会,马上跟着丘玄生走了。戚红看着那两人走开,瞥着安静看书的苍秾心里越发觉得恼火:“你来跟我抢杨梅做什么?玄生的事你就不管了?”
“谁说我要跟你抢杨梅,我要和玄生组队。”苍秾合上手中书册,迎上她的目光,“戚红,你为了赢机关算尽,更该做好落败的准备,别等到输给我和玄生的时候才崩溃。”
“看来在学堂里即将重演一次瑕轩原之战,”戚红淡然笑道,“可惜我不会走上一辈的老路,不会轻易认输。”
“以前的事真是抱歉,只是道歉也来不及了。”苍秾望着楼台檐角,起身说,“那么就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吧。”
她脸上是势在必得的表情,戚红觉得讶异,没事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她很快想起来不能让杨梅单独和丘玄生走,追过去找人的时候杨梅和丘玄生都已经找不到了。
估计又是丘玄生动用了竹简的力量,快速把杨梅转移到了她短时间内找不到的地方。戚红还不放弃,缺了一节课在学堂里四处搜寻,无论怎样都找不到杨梅的行踪。
经过苍秾和丘玄生所在的教室时几乎能听见那两人奸计得逞的笑声,丘玄生想不出来这样的主意,戚红认定是苍秾筹划了如此阴险的招术,想在比赛里赢下法宝。
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法宝有多稀有。虽然手上能用的不少,可总觉得还缺一个。说不定这回遇上的就是最利于她的,错失这次的机会必然会后悔一生。
戚红心慌意乱,在饭堂后厨带了几块面饼,跑到宿舍里交给嗷嗷待哺的岑既白。这人在宿舍里白吃白喝还不管事,让她去查教室也是半天没个结论,白给她带了那么多吃的。
戚红颓然坐在她身边,说:“丘玄生和苍秾要组队跟我打擂台,不知她们使了什么妖术,杨梅找不见了。”
“你再仔细找找啊。”岑既白随口说一句,听见苍秾和丘玄生的名字才捏着面饼转头兴奋道,“苍秾和玄生也来了,她们是不是来找我的?你跟她们说了我也在这里吗?”
“她们是来找法宝的。”戚红唯恐这人临阵倒戈,编出一通还未发生的情形恐吓道,“我劝你别想着见风使舵跟她们混,她们是两个人,加上你法宝不够分。”
“我这几天都想问你来着,”岑既白若有所思,三下两下把面饼塞进嘴里费力地咽下去,她凝望戚红认真地说,“如果法宝只有一样或者多出来一样,我们要怎么折半?”
一听就知道她想敲竹杠,这时懒得跟她扣扣搜搜地算,戚红挥手道:“行了,法宝若是奇数多出来的就给你。”